第八十二章 大事不妙（三） (1/2)

唐崇璟受到轩辕昭的启发，好像想起了什么，他皱着眉头说道：“大帅不问，下官倒是忘了，临行之时焦炳忠确实向下官禀报过一件密事。”

轩辕昭忙问道：“什么密事？”

唐崇璟可能意识到有点不对劲，脸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片刻之后他才说道：“焦炳忠说，归正军副统领何盛奎有天晚上独自一人一骑跑出城去，直到第二天五更时分才从东门回来，此后更是深居简出，神龙见首不见尾。”

他刚说到这里，轩辕昭突然打断他的话急声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事实上，自从了解了何盛奎的脾气秉性，轩辕昭就对此人心存芥蒂，大凡见风使舵长袖善舞之人，历来都不可靠，一旦听到风吹草动，很可能会趁机兴风作浪，因此此人是不宜留守颍州大本营的，但是由于陆廷弼死活不同意将其调离，说是会有卸磨杀驴之嫌，是以轩辕昭无奈之下，只得密嘱焦炳忠暗中监视，以防颍州城有什么异动，如今看来，这就是一个很不好的苗头。

唐崇璟按住脑门儿仔细想了想道：“焦炳忠说的是前一天晚间之事，我们在路上行了两日，这么算来应该就是三天前的事了。”

轩辕昭粗略的推算一下，三天前永靖军刚刚在拱州歼灭虏军精锐骑兵，彼时除亳州之外，徐州、宿州、宋州和陈州等颍州周边地区均有战事，这个时候何盛奎深更半夜出城干什么？

他正在暗自琢磨，旁边的岳钟麟忽然说道：“大帅，三天前正是大股虏军反围宋州之时，当时下官曾考虑过暂退徐州，与那里的淮东友军合兵一处，后来才知道，早在一天前淮东大军就已经从徐州和宿州撤退了。”

此言一出，轩辕昭猛然警醒，种种迹象表明，虏军都元帅谷截宗魁的黄河主力很可能已经回师中原了，不然郭嵩的淮东十万大军怎么可能主动撤军？

据此推断，左翼的荆湖大军或许也已经提前撤军，永靖军以及池州都统司之所以没有遭遇到大股虏军攻袭，应该是身处中原腹地的缘故，如果所料不差，虏军正在形成一个巨大的包围圈，形势严峻，岌岌可危，这种情况下倘若颍州大本营有什么闪失，后果将不堪设想，因此何盛奎独自出城，夜不归宿，虽然只是小小的反常举动，但很可以是溃堤之蚁。

轩辕昭沉思半晌，忽然眉毛一挑，沉声问道：“唐总领，焦炳忠向你禀报何盛奎的反常举动，你是如何处置的？”

唐崇璟从问话的语气中就可以很清楚的听出来，大帅对这桩小事极其重视，于是赶紧躬身答道：“回大帅的话，焦炳忠怀疑何盛奎意欲图谋不轨，实际上只是捕风捉影，并没有什么真凭实据，下官自然不能胡乱拿人，必得调查清楚才行，于是就同陆将军商议此事，陆将军说这事就交由他全权处置吧。下官心想，陆将军是归正军大统领，长官调查部曲之行为，当属名正言顺，下官便当场同意了。”

他回答完之后，有点忐忑不安，偷眼看了看轩辕昭，见大帅剑眉紧锁，面沉似水，似乎比刚才更回忧心重重，他顿觉心里咯噔一跳，全身汗毛孔陡然为之紧缩。

轩辕昭背负双手，在营帐里来回踱着步子，身上的甲叶哗啦作响，唐崇璟、岳钟麟、田重祥以及铭山十虎中的六虎，九个得力干将面面相觑，噤若寒蝉，不知道大帅究竟在想些什么。

数个弹指之后，轩辕昭突然停住脚步，随即回头问道：“田统领，永靖军尚有多少骑兵可以随时征战？”

田重祥没想到大帅会突然点他的名，稍一思忖立即答道：“回禀大帅，原有四个营两千人马，虎坟丘大战战亡一千一百六十三人，除去伤病残弱之卒，尚有八百人马可以随营听令。”

轩辕昭点了点头道：“好！你下去集结骑兵队伍，一刻钟之后，随本帅立即回师颍州！”

拱州距离颍州有三百多里，如果骑师出动最迟可以三个时辰抵达，步军的话至少得一天左右。轩辕昭思量再三，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个时候颍州是重中之重的战略要地，绝对不能有半点差池，不管何盛奎是否图谋不轨，他都得赶紧回去坐镇大本营，否则四面楚歌的淮西数万大军将会死无葬身之地。

时间紧迫，田重祥来不及细问，赶紧答应一声遵令，转身出了营帐。

唐崇璟意识到自己可能犯了一个错误，不该对何盛奎之事如此草率，于是红着脸说道：“下官措施不当，请大帅责罚。”

唐崇璟是名符其实的一介文臣，不懂得诸多兵法韬略之道，自然不清楚这里面的凶险之处，轩辕昭没有时间给他详细解释，于是笑道：“唐总领言重了，你何罪之有？何盛奎之事交给陆将军相机处置，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只不过现如今战局突变，颍州一旦有失，后果不堪设想，本帅只有回去亲自坐镇才能安心，你不要多想了，跟随岳都统的大军一道回撤吧。”

闻听此言，唐崇璟拱了拱手道声遵命，岳钟麟忽然上前一步问道：“大帅，这么说是准备撤军了？”

轩辕昭叹了口气道：“如今左右两翼友军恐怕早就撤了，只留我淮西一军孤军深入，虏军黄河主力很可能在外围布一个大圈套，局势相当凶险，本帅先行回师颍州坐镇大本营，你率领江州大军徐徐后撤吧。记住，遇到虏军追击千万不可恋战，等安全到达颍州之后，咱们再做打算。”

众人都没想到，只不过短短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