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觉悟 (1/2)

“那……好吧……”艾伦有点失望地点点头。本来他还指望能从这方面找到些突破，现在看来也只好作罢。

不过能和达尔克太太聊上几句也是好事，起码让他对这个老人多了几分了解，在他心里的印象已经不再是当初那般严厉和不近人情了。

“时间紧迫，那我们就先告辞了。”艾伦起身说，“请您一定要保重身体，我们一定会尽快想办法把阿丽莎救出来。”

达尔克太太也欣慰地点点头，起身送他们出门：“能交到你们这样的朋友，是她的幸运。”

“我只能保证雨云在这个镇子上空徘徊，却无法控制雨势，所以很抱歉，只能给你们这种程度的掩护了。”达尔克太太一边打开门一边说，“你们走在路上一定要快一点才是，那些家伙的鼻子愈灵敏了。”

“掩护？”艾伦一愣，完全不知道达尔克太太在说什么，“那些家伙？”

“怎么，你们还不知道吗？”达尔克太太也有些奇怪，“就是魔法管理协会新派来的那些宠物啊……”

“我们是刚刚才回到这里来的，而且是通过星光闪烁，所以并不了解这里的情况……”艾伦听到这里便隐约猜到了几分，问道：“难道您说的是……狼人？”

“是的，就是那些家伙……”达尔克太太说，“魔法管理协会以加强安保为由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大批狼人，每个镇子都要安排几只，说是用来补充守备，日夜让它们在路上巡逻……虽然跟民众说，这是经过驯化的狼人，让我们不用害怕，可我看得出那些家伙眼中的恶念，它们盯着人的眼神并不温和，就像是在盯着猎物那样……”

“难怪您如此警觉……”艾伦这才明白为什么刚才达尔克太太听到有人敲门后第一反应是熄灯，而且就连开门的时候手里都握着魔杖……一开始他还以为是这个老太太平时就警惕惯了。

“自从它们来到这里，镇子上的人家就开始频繁丢失家畜，甚至是有人失踪……大家心里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只不过敢怒不敢言罢了……”

“很明显，这是伯雷斯图为了加强对人们的控制而安排在这里的眼线……他想彻底消灭人类，只是在那之前他更想先消灭我们……”艾伦说，“一旦抓到我们，这些狼人可能就会同时在各个城市动手……”

“那么，我有个要求……”达尔克太太听到这里突然正色道。

“您尽管说便是。”

达尔克太太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咬了咬牙说：“无论我孙女的性命如何，你们都要把那个十恶不赦的畜生绳之以法！”

艾伦一愣，没想到这个老太太竟然有如此觉悟……

“虽然她是达尔克家唯一的血脉，但我不能容忍伯雷斯图的所作所为！”达尔克太太又说，“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如果她成为了你们前进方向上的阻碍，逼得你们不得不对她出手的话，届时还请你们不要犹豫！”

一股钦佩之情在艾伦心底油然而生……达尔克太太对阿丽莎的怜爱是毋庸置疑的，但她却愿意做出这样的牺牲。

不过，艾伦却难以点头应允……他当然也有这种觉悟，可一想到阿丽莎的音容笑貌，他就下不了这个决心……他是最讨厌看到有人死去的，更不要说是让他亲手杀掉跟自己最亲近的人。

“我……”艾伦犹豫了片刻后说，“我们一定会尽力把她救出来的！”

“可惜我已经老到走不动了，不能和你们一起去那么远的地方，不然我一定会亲自动手……”达尔克太太看出了他的心思，沉默了片刻后又说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所以有个道理我想你应该明白……”

艾伦默默地看着她。

“心怀仁慈，会温暖别人……可是多余的怜悯，只会让更多的人受伤。”

说罢，达尔克太太便冲他们点点头，关上了门。

在回家的路上艾伦的心情无比复杂，脑海里反复回想的都是达尔克太太的话……一方面他祈祷着那个时刻不要到来，另一方面他却又不停地在想，如果真的到了那个时刻，他能否下得了手……

“在私人情感与人伦大义上纠结，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啊。”辛西娅突然收起了帮他在头顶张开的壁障结界，“如果你的觉悟只有这种程度的话，那可就让我太失望了……也许这些雨可以让你清醒一点。”

看他一路上都沉默不语，辛西娅便猜到了几分。

雨滴砸进脖子里，让艾伦不由得一哆嗦。

“我只是……”艾伦支支吾吾，声音莫名地有些颤抖。

“只是什么？”辛西娅问，“只是还抱有王子一定能拯救公主的幻想吗？”

“不是……呃……我是在想……”艾伦有些语塞……实际上他面对辛西娅一连串的诘问，脑子里是一片空白。

“如果可以，我们当然应该尽最大努力去救她。”辛西娅说，“可是现在的情况却是，我们没有这个能力。”

“也许还会有其他办法……比如绕过她，杀死伯雷斯图，说不定这个魔法就会被解开了……”

“别太天真了，看清楚现实吧！”辛西娅说，“他的为人你还看不清楚吗？如果没有她这个盾牌挡在身前，如果不是在他的领域内，他是绝对不会现身和你直接对话的！”

艾伦被骂的哑口无言，沉默了。

“这不是游戏，失败了就可以重来。我们现在没有时间，也没有资本去冒任何风险去做那些可能会失败的尝试……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