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 哀伤？愤怒？虚无 (1/2)

感情是什么？奈萨托尼一直都不理解什么是感情，最应该知道的时候，感情是被封印的，也不是说理性就得到了发展，而是更加依靠本能，像是单纯的野兽一样生活着，可是此时却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在心中升起。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也从来没有体验过，只是一种东西从身体中涌出，看着手里的小小的金色的小珠子，那是那个叫爱丽丝的人在世界上所存在的最后一点点东西。

“伙计，你这是……哀伤吗？”

这样的情绪，没有一丝一毫折损，被龙剑所感觉到了，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感情，从来没有多少感情的人，一点有了那么一点感情，甚至是更大的感情，那是龙剑从来没有感受到的东西，曾经在前几任的持有者身上，也曾经见过一些极端的情绪，可是却从来没有这样强烈的感觉。

奈萨托尼听得见龙剑的声音，但是他不知道什么是哀伤，根本没有接触过这种感觉，也没有什么人让他感觉到这样的情绪，他不知道这个是不是哀伤，甚至不知道自己这样是不是一种情绪，人类无法对自己没有接触过的东西进行判断，奈萨托尼无法对这种感觉说任何事情。

“我，并不想流泪，也没有这种冲动，也不是很难受，我应该不是哀伤吧？”回应龙剑的话依旧十分的稳定，就像平时的那个样子，没有任何的改变，好像只是平平常常的和龙剑聊天。

“哼，听你这语气也像是会哀伤的样子，这个人在你内心的分量就是这个样子的吗？还以你为你起码会跪在地上哭嚎一段时间，最不济也要流下两滴眼泪吧？万万没想到竟然是一个更加冷血的怪物啊，那么长时间的冰封没行到还把你的血泪都变成了冰霜啊。“

龙剑的声音并不是讥笑，而是一种说出的语气，更像是叹息，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而叹息。

“既然不是哀伤，那么一定就是愤怒了吧？这么强烈的愤怒我还真的是没有怎么见过，要是那个驱使这些怪物的家伙被你找到了，一定会吃惊你的实力吧？哈哈哈，老兄，是不是想想在找点什么东西杀个痛快，渴望砍点什么也渴望被砍？我都是懂得，总要发泄，正好你还碰上了这种事情，怎么样怎么样，直接顺着洞口杀出去吧！”

但是依旧没有什么回音，奈萨托尼依旧低着头，只不过慢慢的握紧了拳头，将那颗金色的珠子好好的放好，

“我并不想，我现在什么也不想，不想去找什么战斗，也不想去什么地方，也没有恨什么人，我只是……只是就这么站着，只想去睡一觉，我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声音是那么的迷茫和无措，龙剑终于知道这个持有者所感觉到的是什么了，或者说是最坏的情况，一开始不配合击碎拿个盖子的时候，它就想到了这个最坏的姐过，却没有想到真的是这个。

那是空虚。

奈萨托尼并没有拯救世界的思想，也没有拯救世界的愿望，他一直是为了别人而活着的，最开始就是那个兰度吧，在那个异世界，拼了命的锻炼自己，只是为了回来找他的那个养父。拯救世界只不过是他为了回来的副作用罢了。

只是兰度很快就消失了，在那个时候却有了另外一个，就是爱丽丝。

他有保护爱丽丝的誓言，爱丽丝想要保护这个世界，于是奈萨托尼就要保护爱丽丝想要保护的世界，但是奈萨托尼并没有保护整个世界的意志和愿望。

除此以外，只是单纯的活着，本能的活着，不想死去这种是个生物都拥有的意志支持着他。

然后就到了现在。

真的目睹了爱丽丝死去的奈萨托尼，他心中存在了那么久的信念和支持，已经彻底没有了，已经没有什么人在后面推着他了，他可以做自己的事情了。

可是他却没有真正为自己去做什么，主动意识的去做对自己有利的事情，于是整个心都被掏干净了，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剩下。

那是一种可怕的空虚。

这就是奈萨托尼，现在的他是最危险的他，没有了任何想要为了其他人做点什么的他，是彻彻底底为了生存而活的巨大的野兽，比普通的野兽更加可怕，要是世界和他作对，他也会毫不顾忌的将整个世界撕裂。

但是龙剑什么也没有说，它保持了安静，然后感受着那种心情越来越强，那是本能的上涌，是本能即将控制整个身体的前兆，奈萨托尼其实已经和本能战斗过一次了，那次是他赢了，而现在，没有任何抵抗的，就要陷入本能的ròu_tǐ之中了。

“也许这个人，我是说爱丽丝，她最后的愿望一定是守护好这个城市吧。”在奈萨托尼即将被淹没的时候，龙剑终于开口了。

“看上去这个叫爱丽丝的人，真的是很喜欢这个城市啊，死了以后还用自己没有完全散尽的力量来抱住这个城市的人，这个最后的愿望，看来需要有一个人去实现啊，我的老伙计。“

于是，那种可怕的，无边无际的虚无，忽然之间烟消云散了，奈萨托尼站直了自己的身体，瞬间又有了一个新的目标，是的，爱丽丝的愿望，一定是保护这个城市，至少在最后一刻是的，金色的光芒最后不是将整个侵入城市的家伙都一一消灭了吗？那是爱丽丝最后的光芒。

这一刻，龙剑也没有说，那个能量体的爱丽丝并不是真正的爱丽丝这种话了，要让奈萨托尼相信保护城市是爱丽丝最后的愿望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