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十五） (1/1)

燕今歌一阵凌空纵横，没过多久便来到了熟悉的地方——上山门的阶梯处。

他轻轻点足落地，却发现之前那片浓稠的妖雾已经消散不见了，不仅如此，连台阶上一地的残肢与尸骸也消失得干干净净。

“怎么回事？”发觉有异，燕今歌心中暗道奇怪。

山海囊里，聂小芩总算是认命了，她四仰八叉的躺着，随着锦囊颠婆，在绵软的口袋里滚来滚去。

一边翻滚，她一边在心中思考，出去以后如何制裁燕今歌。

山门阶梯处，燕今歌的心中闪过几丝犹疑，再三思忖，他还是决定不走山道的石台阶下山。打定主意后，他凌空一踏，轻盈纵越而去。

不多时，燕今歌便到了山脚，到了八石村后面的野地里，他理了理衣袖，弹弹衣摆上的尘灰，信步走进村中。

刚走进后村，只见村中一派热闹景象——男女老少走院串门，有的手里拎着酒坛子，有的怀里抱着小母鸡，更有甚者，竟然拉扯着自家的姑娘。

不知为何，这番情景让燕今歌觉得似曾相识，想了想，他霎时反应过来，自己进村那日，也是这番光景。

那日进八石村，燕今歌才到村长家小坐片刻，便见到许多村民提着酒肉，拉着姑娘赶了过来，一来就把村长家的小院子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望着八石村里的盛况，燕今歌停住了脚步。聂小芩发觉燕今歌没走了，当即心中一动，开口对他叫道：“小道士，走累了？”

听罢，燕今歌微微垂眼看了看山海囊，却是神色无澜，并未开口回复。

聂小芩秀眉微蹙，又试探着问道：“小道士，你怎么不走了？”

燕今歌还是未给什么答复，正在聂小芩又叫出第三声“小道士”时，他忽然开口道：“鬼女，我有名姓。”语毕，他又接着道：“我不姓小，名也不叫道士。”

听罢，聂小芩思忖片刻，忽然灵机一动，又开口道：“我又不知道你的名字，当然只能喊你小道士了。”

语毕，她的鹿儿眸子滴溜一转，心中已有了主意，她佯装出一副正经语气，接着开口问道：“那好，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聂小芩这样问，并非是真想知道燕今歌的名姓。问他的名字，只为逃出山海囊——俗话说得好，“鬼叫名，莫答应。”

若是被妖鬼叫了名字，又开口回应了它们，便会直接把那游荡着的妖灵野鬼立刻召唤到身边。

聂小芩计划好了，等知道了这白脸道士的名字，便马上唤他一声，若是他答应，那自己便能从山海囊里出去了。

听到聂小芩的话，燕今歌眉宇轻皱，他没有立刻回应，待思疑须臾后，他反问道：“你又叫什么？”

闻言，聂小芩怔然，她不敢掉以轻心轻易回话，若是燕今歌和她打的算盘如出一辙，那不是自寻死路？

发觉山海囊中没有回应，燕今歌又开口道：“不说也无妨，你大可继续喊我小道士，我也就叫你鬼女好了。”

聂小芩一听，立刻明白了燕今歌的意思，“还一名换一名？真是一毛不拔。”她心中冷哼

正在腹诽间，燕今歌的声音再次传来：“鬼女，你姓什么。”

这声问话平平直直，到更像是往常说话。有此一问，并非燕今歌对她的名字好奇，而是等会儿联系同门、说明事情起因时，他也好称呼她。若是一口一个鬼女的叫着，似乎不大雅观。

听到燕今歌的声音，聂小芩嘴角一抽，她按捺住情绪，喃喃自语：“姓什么？”语毕，她抱起手歪过头，不屑道：“请君先咯。”

这话燕今歌听得明白，不过就是“你先说呗。”听罢，他没作犹疑，反而直爽道：“我姓燕。”

聂小芩一愣，只听燕今歌的声音又传来：“鬼女，喊我燕道长。”

闻言，聂小芩一怔。不知为何她觉得燕今歌没有哄骗她。她叹了口气，只得不情不愿道：“我姓聂。”

语毕，她又补充：“不是造孽的孽......”

不待她说完，燕今歌忽然接：“是双耳聂的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