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四章 断肠人念断肠人 (1/3)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睁开了眼睛。我发现自己置身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宽敞的屋子，略显昏暗的光线，红木床，菱格木窗，红木桌椅，笔墨砚台，古琴，一股古朴的味道扑面而来。

我在哪里？我记得，我推开了尔康，自己从悬崖上摔了下去，然后被一双手接住。那么现在，尔康在哪里？他好不好？有没有受伤？这样想着，我从床上一跃而起，大声喊道：“尔康！尔康！”

过了半晌，屋门被打开了，一个人慢悠悠地踱步进来，用一种颇为嘲弄的口吻说：“紫薇格格吉祥！臣这厢有礼了！”

我定定神，仔细看那人，透过暗沉沉的光线，我依然能敏感地捕捉到他眼神里的狂妄、戏谑与玩世不恭。我猛然一惊，整个人都颤抖起来——他竟然是——上官秋山！

“你……你怎么在这里？”我强装镇定地问。

上官秋山背着手，在我床边悠然地踱着方步。他斜着眼瞅了我一眼，打鼻子里哼了一声，道：“哼，我怎么在这里！本以为福家垮了，我上官家的好时候就到了，谁知皇上竟然不知从哪儿弄到了我们家的不良记录！这不，皇上把我们全家都打入狱，把我、我阿玛、我二叔三叔五叔和锦妃娘娘都判了死刑，其他人也全都判了重刑。结果，哼，我和月彤那丫头，哦，就是皇上本来想指婚给五阿哥的那姑娘，我们俩逃出来了，一口气跑到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喏，你现在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四合院，是我租的。”

我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刚要插话，就被上官秋山打断了：“急什么，我还没回答你的问题呢！我想办法打听到了那伙捉拿你们的追兵要在今天上午埋伏在悬崖那儿，我就也换上黑衣服，蒙上脸，充作他们中的一员，跟着他们埋伏着。看到你们越打越靠近悬崖，尤其是你和那个福尔康，简直就站在悬崖边上，我猜你们俩人里面一定会有一个掉下来，因为就瞧你俩那恩爱程度，肯定是这个人靠近悬崖一步那个人就恨不得自己跳下去来让对方提高警惕。于是我就悄悄地下到悬崖下面，守株待兔，结果你掉下来了，我接住了你。我本来想给你一掌把你弄昏的，没想到你这么弱不禁风，自己就昏过去了，我就把你扛回四合院，又杀了月彤，把她的脸弄破了相，让人看不出她的容颜，再把你的外衣套在她身上，把她扛到悬崖下面。然后我躲到一边看，你猜怎么着，过了一会儿福尔康他们就跑下来找你了，那福尔康一见月彤，立马当成了你，他以为你死了，那个魂飞魄散啊！要不是你那两个同伴拉着他，估计他也就跟着一头撞死在悬崖下面了！”

听了上官秋山这番话，我的心脏猛地一抽，一种极大的恐惧顿时从我心头喷涌而起——如果尔康以为我死了，那他一定会做出很疯狂的事情来！说不定，巨大的痛楚会让他失去理智，不择手段地伤害自己！天哪！他……会不会殉情？我猛烈地摇了摇头。不！不！我不敢再想下去了！

我紧紧盯着上官秋山，低吼道：“你快告诉我，尔康他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心碎欲绝呗！他被你那两个同伙拉回去了，估计，十有八九回去就殉情了！”上官秋山撇了撇嘴角。

“不！”我失声尖叫，愤怒地瞪着上官秋山，“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这样做，这样伤害他，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上官秋山阴沉沉地笑了，语气中带着一种不怀好意的轻松：“怎么没有好处呢？我要报复你们啊，尤其是你！别告诉我你忘记了前生你对我做过什么！还要我再告诉你一遍我是怎样来到这个世界的吗？”

我冷冰冰地看着他：“对不起，我早已经把前生的事情忘得干干净净了！现在，我就是紫薇，尔康就是我要与之共度一生的人！再者言道，就算是前生，也是你背叛在先，如果说要报复，也应该是我报复你才对！”

上官秋山挥着手说：“行行行，我不跟你争辩这个了！我也把前生的事忘掉了啊，现在，我就是上官秋山，上官秋山就是我。”说话间，他似笑非笑地逼近了我，“美人儿，如果你肯为我做一件事情，我就可以考虑把你送还到福尔康那里，怎么样？”言罢，他又逼近了我一步，把手伸向我的衣服。

我大惊失色，紧紧地攥住我的衣服，扭过头去，背对着他，缄口不言。我努力把镇定二字写在我的脸上，但实际上，我心里充满了恐惧、慌乱和无助，一个声音在我心底像火一样炽烈地大喊着：“尔康，救我！尔康，救我！”

但是，回应我的只是无边的心痛。

上官秋山轻笑了一声，收回手去，饶有兴致地说：“行，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你，你自个儿想想清楚吧！”说完，他就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砰”地一声摔上了门。

我缩在床角，不住地发着抖，在这样的时刻，我多么渴望躲进那熟悉又温暖的怀抱中去！可是，这只是一个心碎的奢望而已啊！

不！我不能任人宰割，我要想办法挽救自己和尔康！刹那间，我骨子里的坚强又跳了出来，像一个巨大的海浪，一下子卷走了方才的软弱。是，我要想办法，想办法！

我望望窗外已经黑下来的天空，下定决心一夜不睡，因为只有如此，才能尽全力防止上官秋山的侵犯。

在一团黑暗中，我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在心中默默念道：尔康，你一定不要做傻事！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