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三章：山遇 (2/3)

文/何仙姑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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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太阳不这么毒后再来也不迟。”临走交代一句。

“阿爹晓得，快点走。”

看着姑娘走远的背影，周老汉露出慈爱的目光，背篓里药已经足够一两天的用量。朝着放野猪的地方走去，可别被其它动物给叼走喽。

根本不用担心会被别人捡走，只要画个圈，村里人是不会拿，如果有人上山看到也会绕过去。虽然人们不富裕，但是村里人弘扬了人性的真善美，都非常自觉自知。

坐在树荫下的年轻人，耸拉着脑袋不知在想些什么，老汉放下手中的东西，坐到男人面前：“孩子，饿了吧，刚才我女儿来送了饭，这么热的天，真孝顺。”脸上是满满的自豪与心疼。季子思知道他高兴，顺着话问：“你女儿真懂事，大叔家中几个孩子？”

伸手打开包袱，取出里面的食物，放到季子思面前：“快吃吧，就这一个女儿。从小就懂事听话。”

男人也没客气，他实在是太饿了，快速拿起一块绿豆糕，正想咬，张开的嘴停在那里。“大叔吃。”周老头以为他不好意思，“你吃吧，我不太饿，先垫垫回去烤肉给你吃。”说完起身到河边把随身的手巾洗干净。

男人望着他的背影沉默不语，突然听到他的话，“孩子先洗把脸擦擦手再吃。”洗干净的手巾递到他眼前。见他不接，取过自己的水壶说道：“洗的很干净。”说着往上面倒上些水，为他擦了擦脏乱的脸。

男人瞳孔一阵收缩，神情有些恍惚。有多少年没被这样慈爱的对待过。家中就他一个男子，父亲说他要担起家族的重任。既是臣，便要忠。为了父亲的话，他有多少个日夜，生死命悬一线之间。

周老汉不禁感叹：“多俊的孩子。”其实老头没有什么审美观，村里没几个人，时常看几张脸，都产生视觉疲劳，突然看到新鲜的面孔，就觉得好看。当然男人长得的确俊俏，最起码脸上没有麻子，也没有刀疤，也不是矮子，也没少鼻子缺个眼的。

他没在说什么，张口狠狠咬在糕点上面，有毒就有毒，死了也好。犹如一阵狂风扫过，地上的糕点、薄饼、清凉可口的绿豆汤，都清空。虽然没有他以往吃过的饭□□致，但就是特别的下饭好吞咽。

吃的痛快，待到心情平静下来后便蒙了，自己都把食物吃掉，眼前的老头儿可还饿着肚子呢，人家姑娘都给送饭了，说明他也没吃午饭，季子思坚硬的心上，微不可查的有些不好意思的感觉，他从来没有体会过这样的感觉，发觉心里怪怪的，有说不出的情绪在心头翻滚，淡淡的很温和，与他以往与人相处的感觉不同。

“小伙子，饭量不错嘛，看来是个有力气的。”周老汉由衷的赞叹道，手上的动作没有停。

男人还没来得及作出不好意思的反应，就被突如其来的疼痛弄晕，生生把所有表情与要说的话凝固脸上咽回肚里。

“忍忍，叔给你上点药。对了，小伙子叫什么名字啊！”他待转移男人的注意力，这样可以减轻疼痛，老头专注认真，对于手中的事情，一丝不苟。后背有衣物被轻微撕裂的声音，能感觉出周老头怕弄疼他，力道十分轻柔。用水壶里的干净凉开水冲洗掉上面的沙粒与污渍，把捣烂的药草泥敷上，用裹饭食的包袱撕成条，缠好，周老头的手很粗糙，但做起这些事情格外的有耐心，季子思觉得也不是那么疼。

“霍似，大叔叫我小霍就行。”男人用了自己在外常用的化名。

吃饱喝足又得到身心暂时的放松，苍白的脸色也看起来红润些。老头把杂七杂八的东西归拢，起身来到男人身边：“咱住的地方离这不远，先送你回去休息，孩子你这伤需要好好养几天了。暂时在我们这住下，等好利落了，什么时候走再随你心意。”

季子思露出感激的微笑：“那就多谢大叔，如有回去一日，晚辈定当以厚礼相谢。”周老汉微楞，随后笑着摇头道：“谢什么谢，咱不是读书人，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都是说的心里话，如果把你看做自己的孩子，在外遇到这样的事，当长辈的心里多希望你能平平安安，将心比心，希望自家在外的孩子也能遇上好心人收留。”说着他架起男人的手臂，放到自己的脖子上，另一只手不敢扶刚包扎的腰，固在男人的胸膛上。周老头感觉压在身上的重量比刚才轻了许多，看来刚才是饿的没了力气。多么好的理由，季子思如果知道大叔的想法，肯定在心里叹为。

一路上没有尴尬，非常默契，像是认识多年。

来到村前，霍似的眼前顿时一亮，此处云遮雾绕宛如仙境，又如同缓缓打开的水墨画，山下的几处房屋为点睛之笔，顿时让这青山绿水活了起来。

“湘秋，把最东边一间房收拾出来，铺上被褥凉席，挂上蚊帐。”刚到门口，周老头就朝里喊道。用脚轻轻推开大门，扶着人往里走。

季子思听见自里传来娇软柔嫩的声音，只来的及瞥见一个袅袅娉娉的背影，腰如柳枝随步摇摆，那规律形态能勾起男人深处最美好的幻觉。只听周老汉说自家女儿的好，没有见到人，男人也不甚在意，说句实话，什么样的女子他没见过，美的丑的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嚣张跋扈、曲意奉迎、谄媚、表里不一的应有尽有。

没有见到相貌，但是单纯一个背影就能让人感觉如此美好的，他只见过这一个。季子思虽然身份尊贵，却不是那等吃喝玩乐的公子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