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28章 不 (2/3)

他把车停到聂毅面前，下车把后座的门打开。

首先映入聂毅眼中的就是一堆黑漆漆的塑料袋，和顶上露了几个半截的空**，他不由地张了张嘴，这就是段寒江说了要带给他的东西

段寒江也不知道自己是在耍宝还是在逗比，他把后座的空**拧了两袋出来，真心实意地对聂毅问“这是不是很合你的心意”

然而，聂毅脸上没有他想象无语或者鄙夷的神情，没被他逗笑也没被他惹生气，只是认真地了他一声，“谢谢。”

段寒江感受到了半秒的尴尬，聂毅上前接过他手里的袋子说“空**要把**盖拧开，然后压扁，就不会这么占地方了。”

他受教地了头，把剩下的几袋子空**拧出来，厚着脸皮说“你不好拿，我帮你拿上去。”

“不用。”聂毅答。

可是段寒江坚持。

聂毅只得松口，“那你吃过晚饭了吗”

“没有。”

随即聂毅转身，领段寒江上楼前先去菜场买了一把青菜和一块瘦肉，再才上楼。

段寒江上去过**军租住的地方，那已经算是简陋寒酸了，但他跟聂毅越走越觉得聂毅住的这地方，还要低一档。**军住的那间怎么说也还算个阁楼，聂毅这完全就是在楼顶上随便搭了个棚，其中一面墙居然是木板随后拼起来的，有的地方没捂严实，完全透风。

他停在门口没把脚跨进去，不是嫌弃，案发现场在下水道里他都毫不犹豫地进去，他只是唏嘘，像是这一刻才终于体会到聂毅连几毛钱也计较的意义。

聂毅扔下手里的空**，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有简陋，你不要介意，东西我都是洗干净的。”

段寒江轻吁了一口气，一步跟进去，四处都打量了一遍，屋里就只有摆一张床的位置，旁边留了个通道，他两步就能转个圈。终笑道“是挺简陋的”

聂毅接受事实，指着床说“你坐会儿，我去煮面。”

他拎着刚买的菜和肉又出了门，段寒江跟出去才发现厨房在屋外面，说是厨房，其实就是靠墙搭了个台子，接了个煤气罐。

段寒江凑过去看着聂毅忙碌，忍不住问“你还真会做饭”

“需要自己做，自然就会了，只会做简单的。”

聂毅边边动手，段寒江帮不上忙也没好再打扰他，坐屋里打量起这连家徒四壁都不足以形容的房子出神，半晌后被香味唤了神。

屋里没有桌子，聂毅用个板凳在上面加了块木板搭了一个临时的桌子，再出去端进来两碗面条。

段寒江神奇地瞪眼，没见过在家还有这种操作，想起他今天碰过的东西问道“卫生间在哪儿我要先洗个手。”

聂毅抬手一指，房间的一角有个小门，但并没有门，只挂了一个门帘。

段寒江进去，里面不过一平米的面积，却把卫生间所有的功能都集齐了，洗澡洗漱厕所都在里面，不过洗手池就是个水盆，放在水龙头下面，水龙头上面钉了块木板，上面放着一个塑料杯子，里面是牙膏牙刷，再就是一块香皂就没有别的了。

他不知道该不该下手地问“聂毅，就一块香皂，我能洗手吗”

聂毅凑过来说“洗吧。”

段寒江拿起香皂，没忍住问“你不会连洗发水也没买吧”他怀疑聂毅那个发型的真实目的。

聂毅还立在门边，还是那副认真的表情答“之前十块钱买了一**，但是洗过之后痒得不行，就干脆又把头发给剃了。”

还真是这样段寒江顺着聂毅的视线瞟过去，发现了聂毅说的十块一**的洗发水，在角落的水桶后面，至少是毫升装的，他不由地哽住了话头。

段寒江坐床上，话头还哽在喉咙里，他实际上没有过过真正贫穷的生活，不能体会贫穷真正的滋味，他觉得如果换成是他面临这样的生活，他应该会抱怨，会自卑，会后悔。

可是他在聂毅脸上，只看到了认真生活，即使是每天朝九晚五，拿着优渥的工资，家庭幸福的人脸上，也很难见到像聂毅这样认真生活的模样。

聂毅搬了个小板凳坐到段寒江面前，都已经吃了两口了，才想起来问段寒江。

“我忘了问了，你吃面吗”

“你现在问是不是太迟了”

聂毅低头笑了一下，说道“从来没人来做过客，我也不知道要怎么招待客人，吃面是不是太寒酸了”

段寒江没忍住笑出来，“你还知道啊”

聂毅立即起身，“那我再去买菜来。”

“别去了”段寒江伸手把人拉来，“我觉得味道不错，这是我这两天吃得像样的一顿了。”

聂毅这才坐来，也没觉得段寒江这话是客气，咧着嘴对段寒江不嫌面条寒酸直笑。

段寒江被他笑得心酸，不禁地问道“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聂毅漫不经心地答“我没什么打算，高中没有毕业，坐过牢，还是杀人罪，稍微正规的企业都不会要我。我就想随便干什么，能换个像样的地方住，生活稳定下来就够了。”

“以后呢你才二十多，可以学什么技术，工作也会好找一，还有将来，想远一，还可以找女朋友，结婚，生孩子。”段寒江只是想了一下普通人的未来，想要鼓励一下聂毅，只要聂毅肯努力，他说的并不难实现，就光聂毅的模样在现代社会也是优势。

不过聂毅突然地沉默下去，低头只顾吃面，直到吃完，都没有接段寒江的话，段寒江也没有再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