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章 (1/2)

鱼奴和师姐正说着话，莫清苓身旁的小丫鬟唤小香的过来，脸上挂着吟吟笑意：“白姑娘，宋姑娘，可找着你们了，小姐有请呢”。

扶月轩已有贵客，清苓自不必说，还有两位妙龄少女也在，衣着素雅的那位看起来典雅大方，温婉恬静，身旁一位红衣少女娇俏可爱，这两位与允王一起从扬州过来，白荷一早便见了，素雅的那个便是王相夫人甥女任雨秋，家道中落，这次允王携家返京，家中便接着探亲之由打发来京城，也盼着王相能为其寻个好去处，说不定也能顺手帮帮家里，红衣的便是王相的小儿女王绾绾，鱼奴一早跟在随风后头，却不认得这两位小姐，莫清苓相互介绍了，几人便入了座，五个姑娘属白荷年长，任雨秋次之，王绾绾与莫清苓同岁，鱼奴最小。

说笑一番，王绾绾招呼了侍女，侍女端了木盘过来，上面放着三个鎏金水晶步摇，华贵中透着绮丽，王绾绾见他们十分惊艳的神情有些得意：“这是扬州琼花楼的东西，我这去一趟也就得了这几套水晶步摇，这可是抒哥哥和我一起挑的，今日见了几位姐妹，十分投缘，小小心意，你们可千万不要推辞。”

莫清苓十分喜欢，先挑了在手上把玩，白荷觉得太过贵重，况且只三个，便要推辞，雨秋柔柔的说道：“姐姐，你挑一个吧，琼花楼的东西绾绾妹妹早就送了我，姐姐这样的妙人，配上这水晶步摇，可不是锦上添花。”盘中还剩紫晶祥云步摇和黄水晶腊梅步摇，白荷一早因为着了紫衣引了石夫人一番讥讽，手便从紫色绕过，选了黄色腊梅步摇，鱼奴便得了紫丁香，也颇得心意，高兴的道了谢。这会下人端了饭菜上来，几人一番朵颐。

任雨秋带了自己酿的黄酒，取了暖炉热着，几人喝着新奇，席上几个年纪相仿的姑娘又聊的十分亲热，便不觉中饮多了，鱼奴年纪小，又未曾饮过酒，喝了几杯便满脸通红，有些晕乎，虽还清醒，却有些应付不及，便借着酒意退席，几人取笑了一番，莫清苓便让小香扶着回西园休息。

小香和清苓年纪相仿，自小便伺候莫清苓，示剑山庄就像她的家，清苓便是她最在意的，小香进了屋便收拾床铺，一拉被子却见几个棋子掉了出来，捡起来一瞧，这不是莫七的那副暖玉棋子吗，棋子下面都雕了鱼鸟花虫，且都是东洲暖玉所制，十分稀罕。莫七十分宝贝，庄上下都知道，曾经在庄上丢了一颗，弄的庄主翻天覆地的为他寻，最后才在庭院的兰花下面找到，阿香可不会忘了这棋子的摸样，怎么在宋菱床上，不免一番猜疑，悄悄把棋子收到袖中，她见无事也便告了退。

鱼奴走了，白荷也寻了借口回去了，饮了些酒，不免有些感伤，看着绾绾赠的步摇，再看看镜中的自己，如今已是双十年华，本该是竞相绽放的桃李之年，可自己又有何前途，难道一生守在师傅身边一辈子混迹在勾栏瓦肆之中，想起席上那两位衣着华贵的女子，心中更是有些愤恨，自己早间不过是稍稍装饰下，竟成为众矢之的，疾风师兄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必定也在责怪我，真是弄巧成拙，说到底自己终究是不如别人高贵，要是王绾绾任雨秋她们，恐怕穿了什么都是众人一番赞叹吧。

白荷有些怨怼，有些嫉妒，如今好不容易来了趟示剑山庄，不能白来一趟，自从与师傅去了梁州，久居红情坊，便很少与疾风师兄见面，自小白荷便爱跟在疾弱弱的样子就是让白荷很是喜欢，也许自己身上就缺少这种安静的性情，看他能花上半天时间画个画，下下棋，甚至一整天读书习字，便觉得十分了得，自己也愿陪在他身边，分开后再相见便是去年春天，百花盛开的时节，自己和师妹一同在君山游玩，君山是洛水到梁州的必经之地，山中春色好，踏青的人也很多，就在山下的湖边长亭，自己看到那个人，惊喜的喊出声来：“疾风师兄”。

好几年过去了，他变的很高，清俊挺拔，一派书生打扮，白衣素装，神情淡然，白荷感受到他也很欣喜，欣喜见到她们，如今想来，恐怕欣喜的只是看到宋菱吧，莫疾风在梁州总共半年多光景，没能改变林家吞噬莫家产业的败局，因为宋菱早就和林师兄曲款暗通私定了终身，疾风一片痴心错付到宋菱身上，而自己的爱慕他视而不见，如今没了宋菱，自己好不容易又见到疾风师兄，怎肯就此罢手。

白荷心烦意乱，便出门吹吹风，正巧碰着莫七和四儿，“白师姐”。白荷心烦，不想搭理莫七。

“大师兄”莫七喊道，白荷马上一脸欣喜，回头张望，哪有疾风的踪影，却见莫七和四儿偷笑。

“好你个莫七，没个正型，我问你，你一早不在，做什么去了，庄上的事你倒推的干净”白荷词严义正道。

“你又带着我小师妹出去野，当心我告诉师傅，上回，我和师妹走散了，你带着她在梁州城玩了一天，让我替你们打马虎眼，今天早上你又带着她去山上了是不是，她是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丫头，你可不要带坏了她，当心我告诉我师父。”

莫七说道“我和小师妹有旧谊，我不过瞧着她纯真无邪，像妹妹一样。”

白荷不信：“是吗，那可别叫清苓知道你又有了个妹妹，那个醋坛子。”

“是，白师姐，对了，下个月，洛水城有庙会，师兄也会去的，你和师妹都别走”莫七说道。

“真的，就怕师傅不允，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