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小老鼠们 (1/2)

“李局，这是案件报告。”余成递上来一个文件夹，然后垂手站在桌边。

李立打开报告，按着眉心：

“今早9点，康源商场有一男子突然发狂，攻击行人，警员胡波将其拘捕。

14点时，正在执勤的胡波发狂，拿出配枪射击行人。周围巡逻的特别行动局成员韩复听到枪声赶去，当场将其击毙。

17时许，韩复感觉自身不对劲，主动要求进入局里禁闭室，不久之后展现出及其强烈的攻击。”

李立闭上眼睛，左手握拳，用腕部狠狠地摩擦眉骨，问道：“这个案子……余成，你怎么看？”

余成有些错愕，在他印象里，李立向来独断，并总是能迅速指出案件的关键之处，然后分配任务，不容任何队员置喙，今天怎么开始问自己的意见了？

余成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李立：“头儿，你是不是最近身体不太舒服？要不这个案子我来处理吧。”

李立深吸一口气，定了一下神。

“先给相关人员做一个体检，检测体内是否有某种未知病毒。抽调案发现场附近以及韩复最后巡逻地点的监控录像，特别注意三人发狂之前周围的行人，一个个找出身份。如果有可疑的人，或是发现有同一人出现在这三个地方的，记录下来。今晚我要报告！”

余成似乎明白了什么：“您的意思是有能力者让他们精神失常？”

李立没有回答，只是皱着眉摆了摆手。

余成两脚一并：“是，我马上去办！”

等到余成走远了，李立再也压制不住身体的颤抖，咬着嘴唇靠在坐椅上。

不管是之前饭局上的“试探”，还是刚刚无意间做出的“不应该出现”的举动，都让李立心惊胆战。

就在刚才，他感觉到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那个意识残留的执念已然彻底消失，只留下他这位不想用功读书，成天打游戏看直播到无聊境地的，又总幻想着虚无缥缈花里胡哨东西的大学生，扮演着“李立”这个角色。

一个不善于人交际，除了打游戏啥都不会的宅男，一个玩文字游戏“潜伏之赤途”都要死几十次，玩“大侦探”游戏每次抽到凶手身份都会发抖的大学生，扮演特别行动局局长，跨世界间谍！他如果知道会落到现在这种局面，当时肯定不会成为那种志愿者……

第一天早上刚起来，就知道梦管局感知到康源区出了老鼠时，“李立”已经被吓了一大跳。出门看到邻居温仪的脸时，“李立”足足愣了3秒钟，才勉强收回神来，压制住内心的恐惧，拔脚离开。

如果不是机缘巧合，就按这两个意识格格不入的性格，一个工作狂，一个佛系颓废大学生，碰到老同学百分百露馅。

在通过梦境读取这具身体一生记忆的时候，“李立”在发现了一个不该出现的人：温仪。从刚刚出生到15岁那次事故，再到最后一天睡前吃安宁的那一刻，温仪如幽魂一般飘在周围，似乎在默念什么语句。

“李立”只听清了最后一段：

“为什么要这么执着？”

“也许看淡一点，生活会好过很多。”

“是吧？”

……

虽然不知道具体在干什么，但“李立”感觉温仪似乎正通过梦境改变这具身体原来的意识的想法。

就像“李立”来到这个世界之前，看过的一个电影“盗梦空间”一样。

经过今天的同学聚会，“李立”察觉到，黄凡、叶思思似乎也参与到温仪的行为之中。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到这无疑给“李立”不能解释的性格突然变化打了一个很好的掩护，要不然“李立”也不会展露些许自己原本的性格。

“李立”并没有抱任何侥幸的心理，他不相信“主角光环”的存在，至少在知道“志愿者”并不只有他一个之后。虽然看了许多小说，但“李立”知道真实情况肯定比书中描写的残酷的多。

反正史书上的王者，几千年就那么几个，而败者又有多少呢？

“李立”收敛心神，他不能在扮演这个角色上有任何大意了。

不对，不是扮演，没有引号！我就是李立！

吐出一口浊气，李立开始思考起现在的形势，他回想起在原来那个世界，与同学玩“大侦探”游戏时的场景。

如果我的身份是凶手，想要赢得游戏，就必须得找到一个替罪羊！

“送上门来了么？那就由你来替我做这只小老鼠吧！”李立模拟行动局局长应有的霸气语调默念，但忽然愣了一下。

“是不是有点中二了？”

李立挠了挠头自言自语，突然眼睛一亮，闭着嘴用鼻腔轻轻发音。

“哼哼哼哼……”

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火影忍者”里疾风传佐助令人印象深刻的冷哼声很适合嘛！

“不过怎么会这么巧，有了瞌睡就送来枕头……”

主角光环么？

李立轻轻摇了摇头：“不存在的……”

……

康源大酒店某个包厢里，温仪用餐巾抹干净嘴巴：“虽然可能有些副作用，但从他的反应来看，这次的筑梦效果还不错。只是没征求他的意见这样做真的好吗？”

“只是不希望他活的那样痛苦与不甘吧，他本来可以与我们成为一类人的……”

黄凡揉了揉有些泛红的眼睛，他知道送给李立的那两支觉醒药剂只是一份安慰，虽然总是想着把李立拉到他本该在的层次，但黄凡知道，李立再也不可能有任何与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