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〇章 圣殿使者 (2/2)

“这个……”

方世杰情不自禁摸了一把冷汗，他倒是一时疏忽了。尽管平日里他自恃身份，对成效年吆三喝四，当作傀儡一般，可现在情况不同，这是重要场合，而他无职无权，怎么可以还像平常那样不尊重成效年呢？没错，成效年是他徒弟，邺城城主也是他安排成效年当的，但问题是，甭管这里边有什么弯弯绕，邺城城主是成效年这已经报备到了圣殿，也就是说，圣殿只认可邺城的老大是明面上的成效年，而不是他这个背地里真正掌权的人，毕竟他名不正言不顺，所以对于文瑞清的斥责，他还真没有办法挑理，更无法自圆其说。

“这个……，这个……”

方世杰“这个”了半天，不得不硬着头皮勉强拿出个理由出来。“吾乃那邺城城主成效年之师！——师尊徒卑，故而先邺城城主拜见尊使，亦理所当然！……”

“哼，好一个师尊徒卑！……岂不闻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乎？汝既非邺城城主，那便是民，便当受制。汝固城主师焉，然属私谊，岂可并论乎？此礼也！今番本座莅临邺城，当有管事者前，何须汝之士绅逾尊藐贵，陷邺城管事者囧？——还不速速退下，着邺城城主成效年来见本座！”

“喏！……”

方世杰被文瑞清一番痛斥，不由得暗自连连擦了几把冷汗，弯腰躬身退下，其后狠狠瞪了一眼成效年，窝气带憋火地退到了一旁。见方世杰马屁没拍成，反倒拍在了马腿上，惹得文瑞清大加斥责，这一下，顿时让原本准备抢着表现自己的其余三大家主歇了火，没一个敢再步方世杰的后尘，至于邺城那些才子和士绅豪商，就更加的不敢逾越了。

成效年心里暗自一阵痛快，这才整整衣冠，随后郑重其事地上前建立：“邺城城主成效年，拜见使者大人！”

“汝就是邺城城主？”文瑞清看了看成效年，眉头微皱。

“正是下属！”

成效年不敢大意，小心翼翼地搭着话，生怕哪一句话说错了就步他师父方世杰的后尘了，毕竟方世杰的前车之鉴就摆在他眼前。

“汝这邺城城主实乃……”

文瑞清再次看望着成效年，摇摇头，一句话说了半截便戛然而止，显然是怒其不争，已经气得说不下去了。成效年诚惶诚恐，更不敢多言，唯有弯腰打拱，做出一副潜心受教的架势出来。文瑞清一见成效年那像是受气的小媳妇般举止，更是来气，原本想着教训一番成效年的，结果也没了兴致，直接摆摆手，放过了成效年，这让成效年不由安呼“侥幸”，不然，一番詈责铁定是跑不掉的。

接下来，祁杰便陪着小心，请文瑞清一行前往望江楼一叙。文瑞清摇摇手，言道：“这望江楼的酒宴就免了，余肩负圣殿使命，下巡邺城，主持文战，当在邺城主府，邀见双方，宣布此番文战规则，就请邺城城主带路，前往邺城主府吧！”

“喏！——”

文瑞清做了决定，祁杰不敢违背，成效年更不敢，于是成效年便引领文瑞清一行前往邺城城主府。文瑞清走了几步，扭头一看，发现方世杰一行居然也跟着众人前行，不禁脸色一沉，回过身斥道：“汝之不慧，尔等亦然！……邺城文战，乃管理者之大事宜，与尔等士绅商贾何干，缘何一路前行？”

方世杰等人面面相觑，不尴不尬，倒是方宇文不服气，挺身而出：“此番文战邺城，当属我邺城文士之事，即便由圣殿主持，今商讨文战规则，吾等亦有权列座旁听，献计献言，岂曰无干？”

“邺城文战，商讨之人，唯裕田门管事、邺城城主与挑战者三方，其余无干人等，无权旁听，遑论言计！——届时规则通告，自有邺城城主挑选应战士子，尔等邺城文士，只需听命便是，无需多言，速退！”

这一次，发话的不是文瑞清，反倒是刑殿二长老端木冥。端木冥不愧是执法者，望向方宇文的眼神不怒自威，其声音虽非如文瑞清之疾言厉色，却字字句句诛心，冷漠如冰，让方宇文不寒而栗。

“怎么，你在质疑本座之言么？”

见方宇文未动，端木冥不由微微冷哼，方宇文这才如梦初醒，吓得他赶紧呶呶唧唧地口内连称“不敢”，再也不敢多加言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