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人生憾事 (2/2)

贵女，脸上永远挂着淡淡的微笑，凡事都能安排得妥当，就是这样一个上得了厅堂，下得了闺房的贤妻。他却无比怀念刚结婚后的一个多月，她满腹心事，情绪低落，而他脾气暴虐，喜怒无常，一点小事就能惹得她暗自垂泪，而他则暴虐地破口大骂，她哭得更厉害，他就铁石心肠地冷眼看她流泪，直到不哭为止，然后如同狂风暴雨般地裹挟住她，和她欢好，把她送上极乐的巅峰，让她忘却一切烦恼，那时候他们欢好就像是将死之人的狂欢，绝望又有无限激情，好多人都觉得他们不太可能长久，但他们确实是在兵荒马乱中相互扶持，度过了五年，还成了他人眼中的恩爱夫妻。

他有些粗暴地把手按在妻子的小腹上，不满地想到，结婚都五年了，为什么他们没有孩子？他年轻时很轻易地就让苻宝怀孕，她也给王献之生过孩子，为什么他们在一起五年了，他也没少浇灌她，她为什么还没怀孕？难不成男人憋久了还能憋坏了不成！他把那叠笺纸随手塞进炭炉里，拿起一件斗篷裹了怀中妻子，抱起她把她带回房去。一路上的仆妇们只敢为其开门，不该接手郗道茂，张大雍命令下去：“备好洗澡的热水，然后没有吩咐不允许进来。”她们点头称是，甚至有几个年轻的侍女羞红了脸。公爷鼻子大胡子粗，都是能力强的象征，而她们知道公爷很能折腾，光听墙角都有些遭不住了，更加羡慕乃至同情起夫人来。

张大雍把她放在床上，再繁琐的衣饰都无法阻止他，他很快就能把她剥得如同小白羊一样——“啪。”张大雍挨了一巴掌，郗道茂捂住自己的衣衫，眼睛里全是怒火，“你想干什么？”她又没喝多，这么大的动静怎么可能无知无觉地任他动下去。张大雍在这一刻有千万个理由和借口去解释，比如不忍心叫醒她，想直接帮她除去衣物等等，但这一巴掌早已判了他的罪行，让他怒火中烧。“我是你丈夫！”他沉声道。郗道茂抱起双膝声音发颤：“就算如此，你也不能强迫我。”他咬紧牙关，只觉得脑门发胀：“葳葳，我并不是要强迫于你——给我生个孩子吧。”他的思路逐渐情绪，声音也大了起来：“我们结婚五年了，这五年不仅是聚少离多，而且兵荒马乱，如今已经太平了许多，我们要一个孩子吧，我们自己的孩子。”

郗道茂把脸埋在裙面上，哭声渐渐传了出来：“不行，我不行，大雍，不是我不愿意，是我做不到啊。我和子敬成亲七年，子嗣颇为艰难，好几胎都没有保得住，就是润玉刚生下来也是体弱多病！医师，医师说我宫寒，注定难以受孕，就是怀上了也难以保得住！”张大雍气得连扇自己好几个耳光：“我就是个混蛋！”郗道茂连忙阻止住他：“大雍，别这样！”他反手从背后抱住她：“我只是想要个我们的孩子，也能少些缺憾，但如今继兴润玉都在，他们就是我们的孩子。”郗道茂在他怀里哭泣了许久，张大雍抚弄着她鬓角的青丝：“葳葳，我听说血缘近的男女，经常会生下死胎，或者过早夭折，然后男子又和其他女子生下健康的孩子，那么世人就会认为是那女子有问题。但其实那男子那女子都没问题，只是他们的血缘太近，有悖天理人伦，导致死胎或是夭折。”郗道茂抬起头，似乎看到了一些希望：“你说的可是真的？你不是在诓骗我吧。”张大雍笑道：“这些都是我师父和我讲的，雨田继承了师父的衣钵，精通各种杂学，我明日把他请来给你诊脉。”郗道茂轻轻地在他有些红肿的脸颊上落下一吻：“谢谢你。”张大雍在她的惊叫声中把她抱起起来：“今天流了多少眼泪？以后可不能在哭了，以后只能笑，明白吗？”然后抱着她向浴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