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李沁柠的往事 (1/2)

李奶奶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李沁柠，名如其人，沁人心脾，柠月如风。

那还是上个世纪80年代的事情。

49年国家解放，世界东方的雄鸡诞生了。甚至有人预言：21世纪，五星当空，方利中华！很多人觊觎她的存在，但没有人敢动她！

李沁柠是60年代生的，80年代的她正值青春年华。她的家乡就是当时被国家伟大的领导人一手画出来的经济特区所在省的省会。

那时杂交水稻还没有推广，粤区常年闹饥荒，尤其是在还不发达的乡下地区。

李沁柠一家6口人，她在家里算得上是小妹。

父亲李欢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母亲宁小波是一名乡村小学的教师，前些年刚被正名，一家六口人就靠着一亩三分地过日子。

在以前儿女满堂的年代，父母往往都更加溺爱于满女儿或满儿子，而那些年长他们的兄姐们也会对小妹或者是小弟更加痛爱。李家也不意外。

还记得那天红红灯笼高高挂，郎骑骏马穿红褂，女戴彩头挂金珠。唢呐声响彻整个天地，这是这个地方的习俗，尽管时代在进步，但老祖宗传承下来的规定不能忘。

男方是以前月洲市地主的儿子，名叫墨痕涯，长得英俊潇洒。娘家的这边是李沁柠的大姐李沁月，虽然家境贫寒，但人穷志不穷，她身上的朴质气质倒是入了月洲金牌媒婆的法眼。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段本在外人眼里不可能的姻缘就这么谈成了。

出嫁那天，本是放晴的天空莫名下起了如牛毛般的细雨。

李欢、宁小波穿着喜服笑的合不拢嘴坐在贴满大红喜字的堂屋里。

“欢，怎么好好的天就下起雨来了…”宁小波有些担忧，棉质喜服紧贴这她粗糙的皮肤，她感受到了从未有的舒服，她很开心，但这关系到了她大女儿的婚姻，她不得不提高警惕，或许是传统思想深入人心，宁小波心里暗道，难道这段婚姻上天都不作美？

李欢捂着堂客的手，轻声道：“上天都被这段姻缘感动了，你想，咋们沁月又没做什么亏心事，又怎么会得罪老天了，沁月嫁了个好人家，老大老二又常年出门在外不要我们照护，我们的负担也就减轻了很多，过几年沁柠出嫁了，我们的使命也就完成了。”

“老东西，你说什么呢？我们还要带孙子的呀！今天乃吉日，尽说些不吉利的话！”宁小波斥责了李欢一番。

“呸呸呸……”

……

李沁柠和大姐李沁月玩得很好，李沁月说什么李沁柠就会照做。

就在昨晚，大姐李沁月悄悄的对李沁柠说：“沁柠，您能帮大姐一个忙吗？听说月湖岛的青灯菩萨很灵验，大姐明早想要去拜拜，你能先替大姐打掩护吗？”

李沁柠没有任何犹豫，直接答应了下来。

红红的纱布下，李沁柠赤红的朱唇有些哆嗦。

她心里暗道，大姐怎么还不回来呀！

晌午时分。

迎亲的人马上就要到了。

李沁柠坐立不安，她掀开红面纱，提着裙角，惦着脚尖往堂屋跑去。

坐在堂屋满面荣光的李欢、宁小波两夫妻见状心生疑惑。

“沁柠你在搞什么？”李欢凶巴巴的望着李沁柠怒道。

“孩子闹着玩呢？你别凶孩子呀！”宁小波慈祥的脸上露出笑容。

“闹归闹，玩归玩，今天可是你大姐的大喜事，赶紧把衣服换了，待会儿别人误会了可咋办！”

李沁柠望着平成憨厚此时却很有威望的爸爸，哭着脸抽泣道：“爸，妈……”

“大姐她不在这里……”

“……”李沁柠如实道来。

“这个沁月！”宁沁月捂着胸口差点要倒在地上。

李沁柠见状立即扶着宁小波

“妈，您没事吧。”李沁月又哭了起来。

此时焦头烂额的李欢怒气冲冲朝着桌子狠狠地拍了一下。

“啪……”

李沁柠的泣涕的声音憋在喉里。

“逆女，你这一走可要我们怎么办？叫我李家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呀！”李欢无奈的望着气晕靠在李沁柠怀里的宁小波。

“欢，咋们不怪女儿。”宁小波使劲睁开眼睛，上气不接下气的道。

“不怪她，人都走了，怪她有何用！”李欢坐在冰冷刺骨的地板上，黝黑的双眸不知不觉流下了泪水。

男儿有泪不轻禅，只因未到伤心处。

女儿一走，直接戳中了李欢内心深处的痛楚。

几刻。

“沁柠，你带着你妈走吧，把家里的钱都带上，走的越远越好。”李欢能想到这只有这一点了。

毁姻对于华夏儿女而言是多么的不堪。甚至一辈子受人排挤。

李欢自知对不起他们墨家，于人品、于道德而言，他必须给对方一个交代。

“爸……”李沁柠搀扶着宁小波带着哭腔道。

“走吧，走吧，都走吧。”李欢招了招手。

“爸！”李沁柠重重的发声。

李欢默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生怕自己多说一句话就会舍不离开这个家，生怕让自己小女儿看到自己落泪的样子。

他不怪自己大女儿逃婚，毕竟新时代婚姻自由嘛！

要怪只能怪自己没有那个实力。

李欢转过身，背对着李沁柠。

他缓缓的抬起已经僵硬没有知觉的手，往自己眼角抹了一下。

“爸！”李沁柠像是下定决心似的道。

“爸，让我嫁吧！”李沁柠掏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