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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陵氏的受灾情况显然比河这边的部落要好得多，毕竟河西的地势相对较高，甚至连村落都比较完整地保留下来。不过这里的人们显然还没忘记去年争水的不快，对姬水的首领并不怎么待见，相反，却对磐和芒二人热情得很。

“芒啊，我听说你救了姬水部落几百人哩，真是好样的！”坚对着芒赞不绝口：“你小小年纪，却比很多长胡子老头还有见识！唉，那些人啊，真是枉活了一大把年纪……”

姬水首领一听到坚的冷嘲热讽便老脸通红，却又不好发作，只好低头装作没听见。

“坚伯伯，我这次来，是想请西陵氏跟我们一起清理河道里的堰塞。河水如今改道了，给大家都带来了不便……”

“唔，姬水改道，可没淹着我的农田……再说我现在得忙着春耕，没工夫管这些事。”

“坚啊，这不是我们一个部落的事，你西陵氏也靠着这条水活着。”首领忍无可忍，终于开始说话了。

“是吗？”坚哼哼着道：“大不了我退耕还林去别的地方，反正我领地里河流有的是，不象你们一样只有这条姬水。不过话说回来，我们两族一直是以姬水为界，现在河流改道，我的领地岂不是增加了？请问你们什么时候搬去那边啊，哈哈，哈哈！”

“坚，你这不是趁火打劫吗？”姬水首领瞠目结舌。

磐和芒也觉得坚的建议很是不妥，可一下子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坚大笑一阵，忽然正色道：“不过话又说回来，既然我家好女婿亲自来求我，我自然要答应！你们那点儿土地，我还真没放在眼里。”

姬水的首领立刻喜笑颜开，磐和芒却在发愁。磐愁的是这件事自己不好做主，而芒却愁的是自己即将迎娶嫫，那个相貌奇丑的女孩。凭什么炎能娶听訞那么漂亮的女孩，自己却要娶一个丑的？你们不是说，嫘从小就定了娃娃亲给轩辕吗，为什么不是她？

“你们用不着发愁！”坚显然看出了他们的心事。他乐呵呵地道：“你们先娶了嫫，以后正名了再娶嫘便是。”

“可是芒真不是轩辕……”磐苦笑道。这句话他不知说了几百遍，可就是没人愿意相信。

“你就别再瞒着了！”坚大手一挥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磐啊，不是我说你，你还真生不出芒这样的孩子，我也不行！”

磐只好继续苦笑。

“这件事不能再拖了，今天必须答应下来。”坚的语气不容任何人拒绝。他转过头，对姬水首领瞪眼道：“既然轩辕已经回来了，你怎么还当着姬水的首领？难道你就不害躁吗？快快把首领之位还给他！”

“我这个首领本就是暂摄的，就是为了等轩辕回来。”姬水首领却道：“我们虽然已经把孩子当成了首领，有什么事都跟他商量着办，但名不正言不顺……除非他真正把名字给改回来，否则他只会有首领之实，却没有首领之名。”

“真弄不明白你们这些人！”坚恼火地望着众人道：“不就是一个名字吗？既然大家都知道了，不明白为什么你们还要瞒着。算了，懒得猜你们的心思。不过我必须告诉你们，我是看着芒的面子才答应帮你们的，我只答应出工，粮食还得你们出！”

“粮食？”姬水首领一听便苦笑起来：“山塌下来的时候，我们大半的粮食都被泥土给冲走，我还想找你们借点呢……”

“那我也太吃亏了吧！”坚气哼哼地道：“得，看在磐和孩子的面子上，我好人做到底，粮食我自己出！说吧，什么时候开始？”

“明天，您看如何？”姬水首领试探着道。

“行行行！”坚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虽然已经得到了明确的答复，但姬水首领还没有想走的意思。他偷偷望了一眼芒，芒立刻会意了。

“坚伯伯，我们还能找您借一点种子吗？洪水把我们的种子都冲走了……”

“既然是我好女婿开口找我借，我岂有不给之理？”说着说着，坚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不过话说回来，你叫我坚伯伯，我觉得怪别扭的，你什么时候把称呼改过来呀？”

天下竟然还有这样的人啊，不管别人同不同意，硬是要把自己的女儿强塞给人家。不过坚的语气可不容别人拒绝，否则借粮的事情恐怕就要黄了。于是姬水首领便用鼓励的目光望着芒。

芒扭捏半天，终于低声叫了一声爹。声音虽小，却把坚和芳给乐坏了。

偷眼望去，躲在一旁偷偷听着的嫘有些失望，嫫却是欣喜异常。其实嫫并没有那么难看嘛，芒只好安慰着自己道，看惯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他又偷偷看了一眼嫘，发现嫘悄悄地对他点了点头。

她这是什么意思？芒的心立刻砰呯呯地狂跳起来。于是接下来坚又说了些什么，心不在焉的他便一句话也没听不进去了。

一行三人终于踏上了归途。姬水首领边走边抹着额头上的汗，心中却在窃喜。此行他终于得偿所愿，不过倘若磐跟芒两个人没有跟来，只怕坚早就把他给轰走了。

坚的妻子芳却有些不满。她责怪地望着坚道：“坚啊，我怎么觉得你越来越卑鄙呢，你这不是趁人之危吗？”

“那件事磐和苇一直没有答应，所以我只好逼孩子答应了。”坚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头。

“早上你都说要去清理河道的，怎么他们一来你却推三阻四，还找他们要东西？”

“你这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