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仪式倒计时（2） (1/2)

即使东神集团上下再努力，要修复那场可怕突袭带来的损伤也绝非一两天能够完成。 海牙学院方面的事务一结束，苍后就匆匆赶回去了，任兄长留在学校某处进行只有他能完成的工作。随着晚间10点的钟声响过，校园里已经彻底找不到学生的身影，这时，武道馆黑暗的大厅地板上忽然显现出一个神秘文字和符号构成的银色法阵，将苍王从地底的神殿里传送了上来。

“第一步……终于完成了……”

神王的化身感慨地注视左手上的金戒指，仔细观察戒环可以发现，无数符文编织成的字串正在其中迅捷地游动，那就是完成了重编、被凝缩在神器“德罗普尼尔（daupni）”内的植入术式。虽然仅这一步骤就让苍王马不停蹄地忙到现在，但他知道自己根本没有时间休息——外面还有一项更大的工程在等待着。

身负训练场、仪式场等多种职能的海牙武道馆，并不与两侧的办事楼直接连接或贴在一起，而是靠六架小型天桥相连，因此馆身左右空出了两条足以让大货车驶过的通道。苍王绕武道馆缓步走了一圈，在其四角深埋下进行了初步设置的符文法术，就在他终于回到起点、闭上眼睛长长地仰头吐息时，一股熟悉的力量波动停在了背后，紧接着，夜风送来一个郑重而谦恭的声音：

“——打扰您了么，陛下？”

“循着我的神力波动找来的吗……你还真是从不让我失望。”

黑发男人带着赞赏的笑容转身，面前是一丝不苟地穿着骑士服的金眼少年。“难道您……”魅堂扫视一下四周，微微皱起眉头问，“一开始就是为了叫我出来，才释放神力的？”

“当然不。不过，使用神力的事我已经处理完毕，找你是为了继续昨天被打断的话题。”苍王直视着他的脸，表情在夜色下格外严肃，“御座，我相信你已很了解如今的形势，那么我单刀直入地问了——结合你各方面的状态，你能接受多久后举行神剑的‘分离仪式’？”

让苍王有些惊讶的是，“牙之御座”仿佛就在等他这个问题，毫不犹豫地给出了回答。“昨日我在向大团长汇报时就表过态了，只要您认为时机已成熟，属下时刻准备着。”魅堂低下头，语调中没有一丝敷衍，“我终究只是‘冈格尼尔’的临时保管者，将它完好地归还于您，原本就是我身为骑士的职责。”

“你能这么说就太好了，这样我也能放心去做余下的准备……我苦心经营了十七年，终于让‘永恒之枪’得获新生，这桩心愿的了结是包含你在内的九任御座的功劳，我绝对不会忘记的。”

不知为何，苍王说到最后更像在自言自语。“至于仪式上的说辞，我暂时不打算公开神剑的真相，海牙的‘代行者’们也是。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尽量久地隐瞒下去——除非形势恶化到不允许我这样做。”

魅堂默然点头表示支持上司的决定。此后一时没了新话题，主从二人就这样无声伫立在月光下。“陛下，请允许我斗胆提一问。”金眼少年忽然意外地开口，“您觉得，我们不保持神明或神话兽的身份留在异界，而是以‘代行者’等形式辗转来到人间一事……意义为何？”

即使结合魅堂与苍王之前的对话，也找不出他这么问的理由，神王的化身却不以为怪，反而认真思考了起来。

“你提出了一个好问题……吉伦卡玛。”

仿佛称呼魅堂的真名能帮助自己回想，苍王的眼底浮现出了那惨烈却又怀念的过去。“对以我为首的大部分北欧神祇来说，‘诸神的黄昏’（agnaok）就是我们最后的记忆：九界皆被劫火所焚，善与恶同归于尽；残破的大地沉入深海，混沌的黑暗充满宇宙……而当我在无尽悲痛与懊悔的余韵中醒来时，却发现自己得到了名为‘宇文苍王’的人类身份，我被赐予了重新来过的机会。”黑发男人紧握拳头，脸上悲喜交加，“于是从那时起我便决定，这次一定要守住世界——至少要守护好我的世界！”

鹰王的智慧和敏锐的直觉告诉魅堂，这是对方难得吐露的真心话，因此他只是屏息等待着下文。“于是，我在海牙学院挑选拥有异能的学生创立‘骑士团’，并设置‘牙之御座’一职，进行将神枪复活的尝试；至于希尔达，我本没奢望还能再见到她，但看来我很幸运，奥尔劳格将这颗闪耀的星辰也送回了我身边。”苍王举首凝视夜空，那双银眸此时看上去没有那么冰冷了，“我的神枪和宝贵的女儿，这次我不能再失去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不过，始终超然世外的你，也许无法理解这种失而复得的心情吧。”

不，我能理解，而且我一度失去的对象，也是……

“好了，我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你自己又是怎么想的呢？”

问题突然被苍王推回来，魅堂少见地一时语塞，经过一番状似相当激烈的心理斗争，才抬起视线作答：

“不瞒陛下，从我第一次作为人类开始懂事、认识到自己的真实身份开始，在很多年的时间里，我都不明白自己为何转生。我只知道，我已经不能再单纯地守望世界了，在现世应该有别的事需要我去做，于是，我以后的时间就都用在了寻找自己转生的意义上。”

“上官魅堂”并不是鹰王的第一个人类姓名，他历经数个时代，一次次降生于不同的国家，体验过各种各样的人生。“随着神代的记忆越来越完整，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