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救与不救？” (1/2)

狄仁杰能否不着痕迹地成功支开狄母，与秀儿单独叙话，遂行心中想法，暂且不表。/p

其实，狄仁杰日中断笔之时，恰好就在狄光嗣被桓彦则刺伤后不久。/p

文水这边，桓彦则趁机近距离刺伤了狄光嗣，便悄然遁入。狄光嗣也因伤重而昏迷，就连对李弘和王勃二人的交代叮嘱，都来不及说完。/p

李弘思索再三，决定留王勃照看昏迷的狄光嗣，自己则亲自去找魏真宰商量应对之策。/p

李弘离开后，王勃架着狄光嗣，一个十四岁的去扶一个十二岁的，倒也轻松。/p

王勃认为，梵安塔是个好去处，可以暂时作为安身之所。于是，他便撑着狄光嗣一同往梵安寺去。/p

魏真宰的一个心腹差役，此刻正在梵安塔下值守，塔上关着贺兰敏月。/p

差役一见胸口满是凝血的“太子殿下”，顿时就惊慌失措，大骇不已。/p

王勃见差役愣在原地，一动不动，就大声提醒他，差役这才上前，与王勃一左一右，架着狄光嗣上塔。/p

一连爬了好几层，来到贺兰敏月所在的那一层。/p

“贺兰姑娘，在下王勃。”/p

木门应声而开，狄光嗣就被架进了房，贺兰敏月很是不解。/p

“他这是怎么了？”/p

贺兰敏月和狄光嗣虽然谈不上有多少交情，但还是出言相询。/p

王勃故意隐去狄光嗣为桓彦则所伤，只说狄光嗣命在旦夕，问贺兰敏月能否相救。/p

“你为何会认为，我能救他？”/p

贺兰敏月反问，王勃没答，取过差役递过的剪刀，在狄光嗣胸前一通乱剪，直至把伤口周围的衣服剪断。/p

然后，用柔力一拔，箭矢应声而出，连带着几层衣物和一块黑乎乎的方形“瓦当”。/p

王勃一面用力想将方形“瓦当”从箭尖拔下，一面介绍狄光嗣的伤情。/p

据他所说，因为有方形“瓦当”的格挡，所以狄光嗣身上的伤口不深，本不足以致命，更加不会昏迷不醒，可偏偏弓矢尖部涂抹着奇毒。/p

魏真宰的心腹差役，在递过剪刀后，就很自觉地下塔了。/p

只留下王勃与贺兰敏月二人在梵安塔上。/p

“他中毒了？”/p

贺兰敏月作出了自己的猜测。王勃点头回应，算是确认了狄光嗣中毒的事实。/p

“我又不会解毒，你带他找我做甚？你不是师从太医丞吗？难道无法替他解毒？”/p

贺兰敏月仍然不解，指着狄光嗣问，王勃则继续说：“我能识别他所中的是何种毒药，也知道解毒之法，可我却无法替他解毒。”/p

贺兰敏月笑笑：“这倒奇了。我倒要问问，你为什么会这么说？”/p

“拂晓溪畔落红处，点点梅花初绽时。”/p

王勃毫无征兆的念了一句话，又补充说。/p

“这种奇毒的名称和解毒方法，就在这联诗中。”/p

“你还想不想救他了，还在卖关子？”/p

说话的王勃没急，听话的贺兰敏月先催了起来。/p

王勃脸上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说：“并非我故弄玄虚，只是解毒方法骇人听闻，牺牲巨大。”/p

王勃说，这种毒药名叫「凫枭兮盼」，只要一分一厘的量，就可使人昏迷，失忆，丧失神识，若不能及时解毒，六个时辰过后，则会神智错乱，恍惚惊悸而死。/p

解毒方法说难也难，说易也易，从以往经验来看，中此毒者，十之八九都不能及时找到合适的解毒之人，最终遗憾而死。/p

合适解毒之人，就如同凫和枭这两种猛禽一般，可遇而不可求，极难寻找。大多数情况下，只能在地面眼睁睁地看着，无法使凫、枭落地，就如同无法及时找到解毒之人一样。/p

此毒亦因此而得名「凫枭兮盼」，以期急盼合适解毒之人出现，救人于危机之时。/p

“拂晓溪畔落红处，点点梅花初绽时。”/p

贺兰敏月见王勃还是吞吞吐吐，很不干脆，就暗自在口中低声沉吟。/p

突然，她似乎意识到什么，迅速低下头去，再问王勃的声音也变得很小。/p

“你就直说吧，解毒之人会有什么代价？”/p

贺兰敏月低声问完，王勃近前小声嘀咕，贺兰敏月听完，秀眉颦蹙，久久不语。/p

贺兰敏月不说话，王勃也只能干等着。/p

过了许久，贺兰敏月又勉强大声质问王勃。/p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救狄光嗣？我与他可是有杀兄之仇？他在感业寺杀我哥哥时，可曾想到他会有今天？”/p

王勃也用很严肃的语气回答说：“贺兰敏之纯属咎由自取，关于这点，我不想多说。/p

诚如，长安城南，狄兄弟说过的，流放岭南对你母女二人来说，不算最好的结果，但起码是最不坏的结果。”/p

贺兰敏月不置可否，继续发问，“那我母亲的事，你又如何说？”/p

关于韩国夫人武顺的事，王勃多少知道一点，所以贺兰敏月的质问，他并不意外。/p

“韩国夫人之事，与狄兄弟根本没有半点关系，说句大不敬的话，沉船之事是否为皇后武氏所为，都与狄兄弟无涉。”/p

王勃一门心思地想让贺兰敏月答应，因为短时间之内，只有她是最合适的解毒之人。/p

“好，算你说的有理。”贺兰敏月停顿了片刻，喘了口气，又接着说，“你们都说，我哥哥是咎由自取。/p

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说，他也是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