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三十六章 两难选择 (1/2)

既然对方已经打到了家门口，伸头一刀，缩头一刀，没有退缩的道理。/p

蒋嫣然心中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他们都没有忘记她，第一时间便来救她了。/p

不仅仅如此，大概也是世子，不想留下祸患。/p

她面色很平静，炮制药材的动作没有停下。/p

燕云缙忍不住看向她，想从她脸上看到些什么。/p

蒋嫣然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抬起头来淡淡道：“你忘了自己的初衷吗？”/p

燕云缙愣了下：“什么意思？”/p

燕云飞也看着蒋嫣然，想看看她如何表态。/p

按照从前她一贯的冷然和直接，现在是不是会直接冷嘲热讽？/p

可是他猜错了。/p

蒋嫣然道：“你觉得你现在是世子的对手吗？”/p

燕云缙脸色青了些，冷声道：“不放手一搏，谁知道鹿死谁手？”/p

“你不是早就知道，赢不了他了吗？”蒋嫣然淡淡道，“鹿死他手已经是注定。”/p

“你要我投降？”燕云缙目光灼灼地直视着蒋嫣然，似乎要把她身上烧两个洞一般。/p

燕云飞的脸色也不好看。/p

“如果投降就可以全身而退，你觉得如何？”蒋嫣然道。/p

“不可能。”说话的是燕云飞，“贺明治的目的一定是斩草除根。”/p

“事在人为。”蒋嫣然道。/p

“你想帮我？”燕云缙不敢置信地问道。/p

“你相信我吗？”蒋嫣然看着他的眼睛问道。/p

燕云缙半晌后才摇了摇头，有些艰难地道：“我想相信你，然而我并不敢相信。”/p

“那我就给你陪葬吧。”蒋嫣然说完这话就低下了头，把炮制好的药材一根一根耐心地归拢到一处，仿佛她刚才什么都没说过一般。/p

燕云缙咬牙切齿地道：“好好说话。”/p

“从来不好好说话的都是你。”蒋嫣然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谎？”/p

燕云缙想了想，这倒是真的。/p

她从来都毫不掩饰对自己的敌意和针对，真是很坦诚了。/p

可是他早就习惯了被她针对打击，这他坚信不疑；让他相信她会帮他，这样的幸福，燕云缙做梦都没敢想。/p

他们两人的关系最多算缓和，她对他有一点点的感动和感激，往大了说，有一点动情吧。/p

但是要说感情深厚到她可以为了他背叛中原，燕云缙不敢相信。/p

“你让他……”/p

“父皇，父皇，贺明治打来了！”/p

蒋嫣然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匆匆进来的燕川打断。/p

燕云缙皱眉道：“你这般慌慌张张，成何体统！”/p

“父皇，已经火烧眉毛了！”燕川声音焦急，顾不上什么规矩，“我们再不想对策，恐怕要全军覆没的！”/p

蒋嫣然冷声道：“你没听过以少胜多吗？”/p

“住口，你这妖女，现在还在这里说风凉话！”/p

“该住口的是你！”燕云缙怒斥，“我跟你说过多少次，遇事要冷静。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像丧家之犬一般！”/p

“父皇！”燕川满脸受伤，“您到现在还执迷不悟吗？我们沦落到今日地步，就算不怪她，您敢说跟她完全没有关系吗？”/p

“那你觉得，现在把她推出去，中原就会退兵？”燕云缙冷声道，“大敌当前，只顾慌乱，不想应对之策，我如何能对你放心！”/p

“父皇，不是我说丧气话，眼下的形势，我们除了殊死一搏，还能如何应对？”/p

燕云缙看向蒋嫣然。/p

“父皇，”燕川冷笑，“时至今日，您还指望着她么？”/p

蒋嫣然忽然笑了，目光挑衅：“指望我，比指望你靠谱，你信不信？”/p

“那你说说你的主意，果真能让我心服口服，我，我……”/p

“你跪地给我磕头如何？”/p

燕川的脸瞬时涨红，刚要怒骂就听蒋嫣然激他：“怎么，不敢了？”/p

“怎么不敢？你要是真能助我大蒙度过这次危机，我给你磕头又如何！”燕川赌气道。/p

“那你给我记着这句话。”/p

蒋嫣然说完后看着燕云缙：“让我去见世子，我去说服他退兵。”/p

燕川像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满脸嘲讽道：“你以为我们都是蠢货吗？会在这时候把你放回去？有你在手里，还可以多杀几只四脚羊！”/p

竟然还做梦放她回去？那无异于放虎归山。/p

见燕云缙没有说话，燕川道：“父皇，您不会还在考虑她的话吧。您别忘了，这个女人，前几日才算计您，让您差点丧命。”/p

“倘使放她回去，她一定头也不回。”/p

“非但如此，她还会带着中原人来攻打我们。她在咱们军营中呆了这么久，知道我们多少事情。您千万不要再被她蛊惑啊！”/p

“咱们已经经受不起再一次重创了。”/p

“父皇，您快下令迎战吧！”/p

“就算是死，咱们也要拉人垫背。耗尽了贺明治的战力，这江山，还是落不到他手中！”/p

中原皇帝现在已经不肯再给他们提供粮饷，大概想着靠他自己了。/p

蒋嫣然冷声道：“愚不可及。”/p

燕川见燕云缙一直不说话，还想拉着燕云飞帮自己：“叔叔，您说话啊！您觉得这女人可信吗？”/p

燕云飞沉吟片刻后道：“事到如今，我已经做好最坏的准备。只要皇兄安排，刀山火海，我亦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