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海上牧民 (1/2)

“元修兄，后面有人跟上来了，好像是刚才市集上的那些混混，还有几个生面孔。”完颜宗之提醒江元修说。

江元修微微一笑，却并不答话，完颜的感觉和警惕性还是稍差了一些，这些人从市集门口就跟着了，其中还有一个长击手在瞄准着自己这两个人，这个时候特意现身应该不会有恶意。示意完颜宗之不必紧张，勒停了马车转身面向来人。

那个来者策马赶到马车边上，先查看了占五福的伤势，确认没有大问题，这才向江元修两人施礼道：“兄弟欧阳锦，多谢两位公子搭救我家大哥！”

江元修摆摆手，回他说：“不必客气，路见不平本应出手相助。”

欧阳锦客气地拱手说道：“这里就是我们的村子，两位公子若是不嫌弃的话，可否到村中一叙。”

“那是当然，既然到了贵府，难免要拜访叨扰！”江元修痛快的答应了欧阳锦的邀请，倒让欧阳锦有些意外，岸上的汉人一般不把疍民当人看，别说到疍民家中做客，就算跟疍民坐在一起都觉得不能忍受，他也是一时兴起，暂时忘记了这个情况。

江元修看对方一脸的尴尬，连忙一手搭在对方肩上，笑道：“欧阳兄，不必在意，我们兄弟俩不是那种把人分三六九等的愚民。我个人跟宜州牧海人还有些交情！”

他说的是牧海人，不是说疍民，更不是说贱民，这让欧阳一下子就把他当成自己人了，牧海人这个称呼是他们自己内部才叫的。他倒也机灵，一低头看到江元修腰间的一件饰品，马上开怀大笑道：“江兄弟的那个旧交情是位红颜吧？哈哈哈！”

江元修神色一黯，沉声应道：“是！”

欧阳心知其中必有隐情，也不宜再问，马上下马趋前为向导，口中说道：“两位公子可以说是几百年来头一批到我们村子里来做客的岸上人。请这边走！”

欧阳一推开寨门，江元修和完颜宗之当场大楞，这哪里叫村子啊，明明就是一个船舶停靠的码头嘛，零星的有几间搭建在水上的房屋，也是简陋之极。欧阳锦开始介绍道：“我们牧海人都是以船为家，逐鱼群而生，最早是没有聚居点的，各个部族在相邻的海域内游牧，所以一直到现在我们也都还没有住在房子里的习惯，你看到的那几间房屋是我们的议事厅。”

“不说你们的船舶，那至少还可以移动，但是你们的议事厅怎么办，一旦遇到颖水泛滥的时候，岂不是要被冲垮淹没了吗？”江元修好奇地问道，这些房屋都只是用大木桩为地基树在水面之上，恐怕也应付不了洪水的冲击。

欧阳微微一笑，答道：“江兄弟果然顾虑周全，事实上我们也有遇到过这样的问题，你看下那些房屋，有没发现跟一般的房屋有什么不同？”

经他这么一提醒，江元修才注意到，这些房屋都是长方形的，底座尤其厚实，反而其他部分看起来比较轻一些，他豁然开悟，抚掌笑道：“原来你们把房子也改造成船只了，难怪并不担心洪水，只是一旦真有洪水的时候，你们的那些大木桩怎么办？除非那也可以跟房子分离开。”

欧阳大笑道：“江兄果然聪明过人，没错，一旦颖水水势过大，我们就将议事厅的基座跟木桩分离开，然后整个村子就像船队一样驶离危险水域，至于如何在惊涛骇浪中求生存，那就要靠我们牧海人几百年来跟苍天大海搏斗摸索出来的经验了。”

这时候，一艘小船划来，一个小伙子在船头上喊道：“欧阳哥，五福哥醒过来了，他说要见那位救他的公子！”

江元修对欧阳锦点点头，表示愿意前往，欧阳对那小伙子回答道：“知道了，我们就去！”

又转身对江元修和完颜宗之说：“两位公子，我们就乘这艘船去他那吧。”

三个人登上了这艘小船，来到居于颖水之中的占五福家，这艘船倒是相当的大，即使在陆地上也该算是豪宅了吧。完颜宗之咋舌道：“原来这个小摊主相当有钱啊，他那样一个铜子一个铜子的得攒多少年才买得起这样一艘大船呐？”

“哈哈哈！”欧阳锦大笑起来，捧腹回答：“其实，五福是我们村长的长子，我们的钱也不是靠他烤肉赚来的。”

“水上生意？”江元修打岔道。

“想来江兄弟已经明白了，我也就不多说废话，没错，我们确实也会做一些没本钱的生意，至于烤肉，那实在只是当家的一个爱好而已。更何况，他更喜欢岸上的生活，真可以算是我们牧海人中的奇种了。”

占五福已经完全复原，他光着脚站在自己家的大船船头上迎接江元修等人。完颜宗之很好奇地问道：“元修兄，他为什么不穿鞋子啊？是不是太心急出来迎接了？”

江元修哭笑不得，低声说道：“你没留意到欧阳锦他们这些人一进村子也都把鞋子扔掉吗？疍民习惯了船上作业，都是不穿鞋子的，之所以在村外穿一下也是为了避免麻烦。”

“哦……”

正说着，占五福已经迎接了过来，口中说着：“之前多谢兄台搭救，占五福在这里谢过了！”低头看到江元修腰上的饰品，黯然说道：“原来如此，不知那位姑娘后来如何？”

江元修将头低下，轻声回答道：“你不用猜也该知道结果。”

“看来你还是很着紧这个饰品的，要是她知道了，在九泉之下也值得安慰了。江兄，你可知道这个饰品是什么意思吗？”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