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所有的证据都能显示,冯蕲州和大皇子乃是为人所害,而冯蕲州也从未有过谋逆之举,按理他是该将冯蕲州放出来官复原职,甚至加以抚慰,可是李丰阑刚才的话却是让他心中生疑。

那冯蕲州和冯远肃毕竟是兄弟,当初冯远肃归京之时,若无冯蕲州从中周旋,冯远肃又怎能坐上礼部侍郎的位置?

两人未曾翻脸之前,对外一直是兄友弟恭,冯蕲州当真是不知道冯远肃所做的事情,还是他从头到尾都有所隐瞒,而且冯蕲州入狱后没多久,冯远肃的罪证就全数暴露出来,这难道真的只是意外,还是这一切都是出自冯蕲州的手笔?

郭崇真见永贞帝脸色暗沉,心中同样骂了李丰阑几句,面上沉声道:“李丞相此话错了,冯蕲州与冯远肃虽同为冯姓之人,两人之间虽有血脉牵扯,可却算不得兄弟,反而有不共戴天之仇。”

“陛下或许不知,冯蕲州生母原是翁氏女,当年翁氏怀胎临产之时被冯远肃之母谢氏所害,谢氏瞒天过海将冯蕲州养在膝下,处处钳制,意欲掌控,后更与冯恪守一起,害死了冯蕲州的夫人程氏,更屡次向冯蕲州之女暗下杀手。”

“冯蕲州与谢氏母子三人,可谓是有血海深仇,那冯远肃与其母一脉相承,骗得冯蕲州信任,却暗中出手陷害,此等忘恩负义狼心狗肺之人,又岂能与冯蕲州同日而语?”

永贞帝皱眉:“还有这种事情?”

“臣不敢欺瞒圣上,那冯远肃怕是早就对冯蕲州有了杀心,更兼则冯蕲州这些年从不为人所用,所以才设局陷害冯蕲州,其目的恐怕不仅仅是为了遮掩当年的事情,还有冯蕲州手中的都转运司,只是冯远肃恐怕怎么都不会想到最后会作茧自缚,不仅没有除掉冯蕲州,反而还将当年往事也牵扯了出来。”

郭崇真简单将冯家的事情说了一次,而有邵缙从旁作证,永贞帝自然深信不疑,他对冯蕲州虽然还有戒心,却也消散了许多,转而沉声道:“兽园行刺之事查的如何?”

邵缙上前道:“回陛下,臣已抓到了冯恪守,他虽不承认兽园之事是他所为,但是臣在他身上搜出了当日御马所中的乌芥草粉末。”

他简单的说了一下乌芥草的效用之后,这才继续道:“臣在调查冯恪守之时,发现他曾与冯远肃有所往来,而冯远肃的其中一名随从交代,他曾在数月之前伪装成冯府马夫,用同样的办法让得冯府马车在闹市惊马,险些害死了冯蕲州之女。”

“当时冯蕲州之女侥幸为人所救,那人便潜逃去了越州,直到冯远肃归京之后,他才又改头换面,以冯远肃随从的身份回到京中。”

永贞帝闻言脸色阴沉,冯远肃所为除了是为了萧俞墨,还会有谁,亏他还以为越妃为救他受伤,提了她位分对她宠爱有加,甚至对萧俞墨也另眼相看,谁知道这一切都只是他们的算计!

好一个苦肉计,好的很!

“来人,萧俞墨无君无父,与朝臣勾结,意欲染指国之重器,将其打入天牢,冯远肃狼子野心,冯恪守弑君犯上,将两人交由大理寺严审,朕要撬开他们的嘴,看看这朝中到底有多少人与他们勾结!”

“微臣遵命。”

眼见着永贞帝处置了七皇子和冯远肃的事情,却没提及冯蕲州,郭崇真心中有些着急,张嘴欲言,却见邬荣对他使了个眼色,让他别再多说。

郭崇真皱眉片刻却还是闭了嘴,和几人一起行礼离开了御书房,这让得一心盼着郭崇真开口的李丰阑大失所望。

等到了宫门处时,郭崇真皱眉道:“邬大人,你方才为何不让我开口?”

邬荣低声道:“我知道郭阁老与冯大人交好,可是有些事情,过犹不及。”

郭崇真微怔,就听得邬荣继续道:“冯大人此次拿自己做局的事情,根本就瞒不过陛下,陛下性情本就多疑,在加上有李丰阑处处给冯大人使绊子,陛下对冯大人怕是已生不满。”

“郭阁老方才在圣前就已经屡次为冯大人出头,陛下面上虽然没说什么,可难保心中不会怀疑你与冯大人早有勾连,你若再替冯大人求情,陛下只会迁怒于冯大人,反倒是成全了李丰阑的心思。”

郭崇真也并非蠢人,他刚才不过是关心则乱,一时心急,此时听着邬荣的话顿时也警醒过来,发现自己刚才险些着了李丰阑的道。

想起李丰阑数次故意提起冯蕲州,引他开口,郭崇真就忍不住黑着脸骂了句李狗头,然后沉声道:“是老夫心急了,多谢邬大人提醒。”

“郭老客气了,眼下冯远肃和七皇子已经入罪,冯大人出来是迟早的事情,而且冯大人既然敢行此险招,就定然有办法让陛下释疑,替自己解围,你我现在只需静观其变就是,若有变故,再出手不迟。”

“你说的对,冯蕲州可不是那么好相与的。”

郭崇真想起以往冯蕲州的手段,暗道自己多事,抬头看着邬荣时,倒是多了几分好奇:“邬大人,老夫能否问你个问题,据老夫所知,你与冯蕲州素无往来,此次为何会突然出手相助?”

邬荣心中翻了个白眼,谁特么想帮冯蕲州了,要不是廖楚修那疯子把冯远肃直接扔到了大理寺门口,又半夜让人把他从床上拎到了大理寺,害得他想关门装不知道都不行,谁特么管冯蕲州是死是活?!

他心里骂翻了天,脸上却是满面肃然。

“本官身受圣命,添为大理寺卿,自当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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