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玥先还看着冯乔脸上笑容,以为京中一切顺利,谁知转眼间就见她如同烫了手似得,将廖楚修的信扔在了桌上,忍不住担忧道:“小姐,可是京中的出了什么事情?”

冯乔掩饰般的低咳了一声,极力忽略廖楚修那王八蛋在小笺上写的东西,侧过脸装作有些热般似得,拿着小扇扇着风,想要降低脸上臊意。

玲玥纳闷:“小姐怎么了?”

这屋子外间摆着冰盆,小姐还热?

冯乔扇扇子的动作一顿,明知道玲玥什么都没瞧着,却依旧脸热:“没什么。”

怕玲玥追问,冯乔直接转了话题道:“刚才爹爹他们的信中说了,京中的事情一切顺利,温、柳两家已经反目,温家败亡是迟早的事情,眼下只需防着永贞帝察觉其中异常,让温家的人开不了口,此事便无危机。”

玲玥松了口气,京中的事情她也多少知道一些,只要一切顺利就好。

“那世子?”

“廖楚修托我将这封信送去给贺兰老将军。”

冯乔顿了顿后,干脆直接把信交给了玲玥说道:“我与贺兰老将军未曾见过,你替我将这封信送过去。”

玲玥伸手将信接了过去,正想应下来,谁知道冯乔却又迟疑了一下把信收了回去。

“小姐?”

“算了,还是等廖姐姐来时让她带回去吧。”

冯乔想起上一世时,无论是永贞帝在位之时,还是新帝即位之后,派来河福郡的探子都从来没有少过,贺兰家手里握着太多的军权,皇室因为南境安危不敢动他,却又无法对他全然放心,所以贺兰家周围,乃至于整个河福郡中的皇室暗探决计不少。

京中眼下已经到了关键的时候,温家又握着太多对永贞帝不利的事情,永贞帝既要防着朝臣,又要防着温家,甚至要防着所有在他眼中能威胁到他皇位之人。

温家虽然事败,但是他不能毫无理由的将温家之人斩尽杀绝,却又绝对不能放任温正宏留在诏狱受审,让温家有机会将当年的事情吐露出来,这种时候,永贞帝的神经怕是比任何时候都要敏感,而且对所有人都存了防备。

冯蕲州如此,而廖楚修亦然。

这次她来河福郡的事情,永贞帝定然是知晓的,而且十之八九也会和其他人一样,以为冯蕲州是怕在处理舞弊之事遇阻或是受人节制,所以让她来河福郡,借之前兵库司起火之时,她“无意”间替廖楚修和邵缙解围对两家府上有恩的事情,来寻求两家之人庇护。

贺兰家从军,邵缙的府上却只是商人,当年祖母被谢氏害死的事情知道的人虽多,但知道祖母出身和她真实身份的人却很少。

她住进翁家,尚且还能用冯蕲州不欲与军中之人有太多牵扯,以免引来圣心猜忌为借口,而如果她这个时候和她身边的人再频繁出入贺兰家,或是让探子察觉廖楚修与贺兰明泉书信联系,难免会让永贞帝多想。

当年镇远侯的死因本就有问题,而冯蕲州如今又正在查温家的事情,未免节外生枝,无论是她还是她的人,都还是不要朝着贺兰家跑的那么勤的好。

玲玥不明白冯乔心思,但是也知道冯乔是有什么顾忌,她也没多说,只是说道:“那小姐要给二爷和世子回信吗?”

冯乔点点头说道:“准备笔墨。”

笔墨是早就已经备好的,翁家也替她准备了文房四宝和一应用具。

玲玥替冯乔铺好了信纸,又磨好了墨后,就退后了几步,而冯乔则是拿着两人的书信走到书桌前,提笔就想写回信。

只是还没落墨,她就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直接把信纸拿起来裁剪了字条出来,先是在上面写了“一切安好,爹爹勿念”八个字,然后又在下面写了一小行字。

玲玥见着冯乔的动作忍不住问道:“小姐这是?”

“这边无事,爹爹身边又有人监视,无论送出去什么书信有有可能会落入别人手里,与其遮遮掩掩,倒不如直接飞鸽传书吧,既省了人力,到时候说不定还能有点儿用处…”

玲玥怔了怔,不解道:“用处?”

“没什么,你照着我的话去做吧,把这东西送出去。”

玲玥见冯乔没有解释,便也没再多问,只是见冯乔只给冯蕲州写了回信,忍不住多问了一句:“小姐不给世子回信?”

冯乔正在卷纸筒的动作一顿,淡声道:“不用了,爹爹知道的他也会知道,况且蒋冲已经返回了京城,这边的事情他那边怕早就已经知晓。”

她们来时,一路走走停停耽误了不少时间,可是蒋冲回去时定是直接回京,以蒋冲的速度,最迟再有一日便能归京,到时候廖楚修自然知道河福郡的消息,用不着她回信。

玲玥闻言欲言又止,见冯乔真没有想给廖楚修回信的意思,心里默默替世子爷抹了把同情泪,转身便拿着冯乔写好的字条走了出去。

等着玲玥出去之后,冯乔看了眼手中的两封信,这东西留着怕有祸患。

“趣儿,去拿火烛来,将这两封信烧了。”

趣儿闻言连忙去找了门外的小丫头要了火烛,又拿着个小铜盆进来,冯乔把廖楚修要她转交给贺兰明泉的信单独放在一旁后,就将两人的信递给了趣儿。

眼见着那信靠近火苗时,冯乔却是又突然开口:“等等。”

趣儿手一抖:“小姐?”

“把信先给我。”

趣儿连忙将信又交回到了冯乔手中,冯乔看了廖楚修那封信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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