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柳弛惊愕。

柳相成看着他:“就借口我以为济云寺之事是三房所为,与柳申剧烈冲突之后,怒而将他们父女赶出府中为由,从此他不再是柳家的人。”

柳弛不解的看着柳相成。

济云寺的事情,柳青凤刚才已经说的很清楚,柳敏芳根本就无错,甚至她还救了柳慧如,当时在济云寺中之人不少,知道真相之人更多,若是用这个借口逐三房之人出府,错处便全在他们身上,到时候受人笑话的,便是他们。

更何况,这么简单便将府中子弟逐出族中,未免太过儿戏。

柳相成知道柳弛在顾忌什么,嘲声道:“慧如的事情出来之后,再大的笑话都有了,又何惧多添一点,更何况我身为阁老,一时冲动之言却因脸面不肯收回,将亲子逼往乱地,这般绝情之下,谁会不信?”

“父亲……”

“照我说的去做!”

柳弛见柳相成不似玩笑,咬咬牙低声道:“知道了父亲。”

柳弛根本就搞不懂柳相成到底在想什么,更不清楚他为什么会做出这般决定,可是在柳家,柳相成才是做主的人。

哪怕他和柳徵早已经能独当一面,哪怕他们在外人面前傲然,可是在柳相成面前,他们却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比不上老而弥坚的他。

“父亲,那大皇子那边怎么办?”

柳相成皱眉道:“我已经派人给大皇子去了信,解释其中原委,务必不能让他因此怨恨柳家,至于慧如,她腹中孩子还在,对外就说两家早已定亲,只是还未过府…”

虽然这样仍旧会被人指摘,可定亲和未定亲毕竟有所差别,定亲之后,无论是醉酒坏事还是情不自禁,亦或是遭人陷害,好歹还有个遮羞布挡着,柳慧如本就是要入大皇子府的人,这事情虽会让人笑话,可到底够不比寻常男女私情苟且那般为人诟病。

“还有,这事情董家那边才是最麻烦的,你去……”

柳相成正在吩咐柳弛去一趟董家之时,门外就有人快步跑了过来,然后一头便撞了进来。

“老爷,老爷不好了,出大事了…”

柳弛怒斥:“喊什么喊,慌慌张张的成什么样子?!”

那人脸色发白,没想到柳弛也在:“大,大爷。”

柳相成却是预感不好,看着那人沉声道:“出什么事了?”

那人这才想起正事来,连忙就抬头慌乱道:“老爷,不好了,我刚才奉老爷的话去给大皇子府送信时,就见到大皇子被宫里的人带走了。”

柳相成瞬间起身:“你说什么,大皇子被带走了,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当时人多又乱糟糟的,我只看到领头是个宫里的太监和禁卫,后来我打听了一下,好像是因为秦御史今天一早就入了宫,然后上书陛下弹劾大皇子私德有亏,并与朝中官员私相授受。”

柳相成闻言脸色瞬间难看。

柳弛更是慌了神:“父亲,怎么会这样,秦青豫怎么会这么快就入了宫?!”

他们没想到事情会发展的这么快,柳弛原还以为,这事情就算传回京中暴露出来至少要到明日去了,更何况大皇子不是那么好招惹的,这般私人的事情虽说笑话,可对大皇子来说却不能伤筋动骨,襄王和四皇子他们就算想要做什么,也定会想好后着才会动手。

可是他却没想到这事情这么快就闹到了圣前,而且出头的还是秦青豫那个油盐不进的倔牛。

柳相成也是沉了脸:“看来是有人早就布好了局,眼下才是麻烦的开始。”

他虽然早就隐约知道,冯乔会出现在济云寺里,这事情就不可能善了,冯蕲州父女从不像是做事这般软绵之人。

所以他才会直接就安排了下去,让人去济云寺照管沈氏和柳慧如,可是发展的这么快也让他有些始料未及。

柳相成此时已经顾不得去想柳申和柳敏芳的事情,连忙沉声道:“柳弛,你立刻去济云寺,亲自接慧如回府。”然后扭头:“周行,立刻备车,我要去陈家。”

……

柳申带着柳敏芳还没回到住处,就见到柳相成和柳弛匆匆忙忙的出了府,当得知他们要去陈家之时,柳申脸上神色暗沉了下来。

本就知道这次的事情不可能善了,却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柳申带着柳敏芳回去之后,就立刻对着满脸担忧的苏氏道:“夫人,立刻带上最要紧的东西,我们出府。”

苏氏微张着嘴:“这是怎么了?”

柳申开口道:“朝中调令已下,我原本也就这几日便要离京前往随州赴任,方才我与父亲起了争执,往后我便不再是柳家的人。你准备准备,只带随身紧要的东西,我们立刻就搬出府里,先去你娘家别庄暂住,择日离京。”

苏氏听着柳申的话面露骇然之色,不再是柳家的人是什么意思?难道父亲真的因为太许的事情将柳申逐出了柳家?

柳申脸上的巴掌印还没消,而柳敏芳则是垂着眼安静的有些异常。

苏氏想要问他们父女到底出了什么事,想要问为什么这么着急立刻离开柳家,想要问柳申明明先前还在犹豫外调的事情,怎么突然便下了决心,更想问那句不再是柳家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是还没开口,就被柳申握住了手:“夫人,现在什么都别问,以后我再与你解释。”

苏氏张了张嘴,最后还是苍白着脸低声道:“好。”

“收拾时衣裳等物挑几件便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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